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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作孚和黄炎培结识前后

2014年02月19日 17:37 | 作者:刘重来 |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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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都知道,“实业救国”是卢作孚毕生为之奋斗的主张,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卢作孚也是革命救国、教育救国的主张者和执行者,而在他成为一名教育救国论者的道路上,与黄炎培的结识有着非常的意义。
  参加辛亥革命,提倡“革命救国”
  卢作孚在他年仅17岁时,就加入了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并在18岁时以极大热情参加了四川保路运动和辛亥革命,且以不凡的表现,实践了他革命救国的理想追求。
  卢作孚18岁时,正是辛亥革命那一年,他以高昂热情,积极投身四川保路运动和辛亥革命运动,距他前一年即17岁加入孙中山领导的革命政党同盟会,前后不过两年。
  辛亥革命前,卢作孚认真研读了孙中山的革命学说。在研读孙中山革命思想后,卢作孚通过对社会的考察,把自己的感想写成文章,发表在成都的报刊上。这些文章思想新颖、见解深刻,引起了成都的同盟会会员的注意,他们查到了作者的通讯地址找到了卢作孚。虽然他们惊奇卢作孚的年轻,但双方会面后,仍为这个年仅17岁的小青年的爱国情怀、进步思想深深打动。在他们的推荐下,卢作孚成了四川年纪最小的同盟会会员。
  当时卢作孚18岁,身无分文,且名不见经传,但深得合川乡亲的信任,在保路运动中被选为川汉铁路的合川股东代表,还与四川保路同志会高层关系密切的四川劝业道周善培结为忘年交。革命后,四川都督府论功行赏,任命年仅19岁的卢作孚出任被称之为长江上游咽喉,四川门户的夔关监督一职。
  辛亥革命后的中国,依然是军阀混战、民不聊生、外侮日逼。不少曾以满腔热情投身辛亥革命的人士都为此感到失望和困惑,卢作孚就是其中的一个。在卢作孚看来:“自国体变革,……日谋所以解决之,而至今未解决,且尚未得解决之术,未卜解决何日者。类为消极方面之问题,无论从消极方面解决之,终不可能也,即能解决,其为效不过一瞥。此解决矣,彼又酝酿,补苴罅漏,日不遑给,疲于追逐,终无穷极,吾人欲稍坐享安宁,终不容有坐享安宁之日。”
  1913年,胡文澜登上四川都督宝座后,开始了对革命党人的残酷镇压。成都形势日益险恶,在朋友劝说下,卢作孚被迫返乡,但在途中经过大足龙水镇时,被胡文澜的军队抓住,押入大牢。幸而卢作孚沉着冷静,应对自如,没有露出破绽,加上地方士绅见卢作孚一介书生模样,没有可疑之处,为之说情,才使卢作孚虎口脱险。
  和黄炎培的结识
  辛亥革命的结果,使卢作孚深深的失望和困惑,也促使他思考新的救国之路。
  怀着对辛亥革命的失望与困惑,1914年卢作孚决定走出交通不便,相对闭塞落后的四川,来到经济发达、思想文化活跃、信息灵通、人才荟萃的上海,寻求新的救国之路。
  十分幸运的是,他在上海结识了著名教育家黄炎培。黄虽然比卢作孚大15岁,但两人很快成为知己。而黄炎培正是一位热心的教育救国论者。对于辛亥革命后政局更迭、社会动荡等状况,他的见解是:“同人私相研究,谓此纷纷扰扰之原因,与其归之于道德问题,知识问题,不如归之于教育问题。”他明确提出了教育救国思想:“吾辈宜十分信仰教育为救国唯一之方法,而以全力注重之。”针对当时不少人认为中国最大、最困难的问题是民众的生计问题,黄炎培认为根本的解决办法是教育。他说:“今吾中国至重要,至困难问题,厥惟生计;曰求根本上解决生计问题,厥惟教育。”
  黄炎培的教育救国思想,对卢作孚教育救国思想的形成,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从卢作孚以后的教育救国言论中,或多或少都能看到黄炎培对他的思想影响。卢作孚对黄炎培的尊敬、钦佩,黄炎培对卢作孚的赏识、信任,都是基于两人思想的一致。
  在黄炎培的热心引荐下,卢作孚又参观了上海的一些学校和教育设施,使他大开眼界。与此同时,他又读了一系列有关教育的书籍。通过学习和考察,他也在反思辛亥革命的种种教训,也在思索解决之道。他逐渐认识到,辛亥革命之所以失败,就是广大民众尚未觉悟,辛亥革命只是革命派少数精英在呐喊,在推动,而广大民众对共和根本没有认识,甚至不知革命是怎么回事。经过他的考察与思索,最后他得出结论:“国中万事,希望若绝,寻求希望,必于教育事业”,“教育为救国不二之法门”,“教育为国家根本大计”。他终于找到了新的救国之路——教育救国。
  1915年秋天,卢作孚从上海回到四川,此时的他,已从如何救国救亡的迷茫困惑中清醒过来,找到了前进之路,认识到了只有教育才是救国强国的根本大计。1916年他写《各省教育厅之设立》一文,强调了“教育为国家根本大计”的思想:
  惟吾亦留心教育之一人,且始终认教育为救国不二之法门,……教育为国家根本大计,法治赖以立,实业赖以兴,军备赖以裕,即为国家所赖以存。……盖一国之教育与其政治恒互为因果,一政治之施,必赖教育为之倡导;一政治之良,必得教育之扶植,则是教育也。
  富有前瞻性的“教育救国”路
  卢作孚坚定不移走上教育救国之路后,就把全身心都投入到教育事业中去。他积极开展教育工作,曾先后在川南江安县立中学、合川县福音堂小学、合川县中学、四川省立第二女子师范任教,还出任永宁道尹公署教育科科长,并于1924年在成都创办成都通俗教育馆,开展民众通俗教育。
  与此同时,卢作孚开始了他在教育思想、教育理论上的研究。他对教育的地位和作用、教育改革、民众教育、学校教育、职业教育、乡村教育、普及教育、留学教育等等都有一系列精辟独到的见解,并为此撰写了大量的文章。如《教育经费与教育进行》、《教育方法与暗示》、《如何改革小学教育》等,在社会上广为流传。
  卢作孚在教育问题上,显示出很多创新性和超前性。如在教育普及上,1922年他就提出“普及教育”的主张。而对当时的旧教育的死板、压制人才、故步自封等状况十分不满,指出非彻底改革不可。他说:“每一个人都有天才,只需要教育去发展他。但是过去的教育,往往反把天才淹没了,受教育愈深,即淹没的愈深。”他认为学生不应死读书本,应培养他们的实际能力,以适应国家社会的需要。
  卢作孚主张大力改革教材,反对那种脱离社会实际,脱离学生实际,闭门造车编出来的教材:“教材务要真实,……改编教材,要有环境,要有生活,要有工作,不是凭空可做的事。”他认为“最好的教师,是帮助学生自己学习,帮助学生自己解决实际问题,个个学生都有他的天才,要看教师如何去帮助发展他。”
  即使当他1925年创办民生实业公司之时,仍抓住教育不放。在民生公司,他办起茶房、理货员、水手等职业培训班,并在每一艘轮船、囤船上,每一个民生公司的港口、码头、车间,都办起各种形式的文化学习班、业务学习班、技术培训班,并举行各种形式的读书会、报告会、讨论会,开展各种文体活动。诚如他所说:“现在所办的实业,也等于是在办教育,是想把事业当中全部工作人员,培养起来,提高他们的技术和管理能力”。
  在乡村建设中,他又办起了形式多样的成人学校,如船夫学校、力夫学校、妇女学校、挨户学校(挨家挨户上门施教)、场期学校(逢赶场日在集市上施教)等,他要求“利用每一个地方有人进出的时候,即是实施民众教育的时候。”
  卢作孚走上“实业救国”之路后,他依然坚持教育救国之主张。1931年,他在四川各军首脑会议前夕,向当局做了题为《四川的问题》的条陈和演讲,大声疾呼教育的重大意义:
  教育为世界文化之根源,提高民族之热力,……而知识之是否普及,视其国民识字之多寡为衡教育之良窳,关系一国之兴衰,中外古今,理无二致,谋国者诚不可不注意及之也。

编辑:罗韦

关键词:教育 卢作孚 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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