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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画像石中的马

2014年03月21日 17:01 | 作者:林晓平 王莉娜 | 来源:文物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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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一山东嘉祥武氏祠出行图图一山东嘉祥武氏祠出行图图二山东嘉祥武氏祠朱门车马图图二山东嘉祥武氏祠朱门车马图图三洛阳汉墓画像石图三洛阳汉墓画像石

  林晓平 王莉娜

  汉朝是我国历史上一个伟大的朝代,其经济、文化、艺术都比较发达。汉代的图画是汉代艺术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常常绘制在丝绸、陶器、漆器、墓壁等材质上,也有雕刻在石块上的。这种雕刻有画像的石头,就是考古学中所说的画像石(砖)。

  画像石和画像砖的艺术是线条的艺术,能在坚硬质地上自如地表现出变化多端的线条性格,体现了独特的艺术美感。汉代画像石(砖)的内容包罗万象,几乎涉及汉代社会的各个领域,每幅汉画都是弥足珍贵的艺术品,从其反映的大量社会内容来看,就像是记录汉代社会的历史画卷。

  汉代画像石(砖)作为墓葬明器,自然是当时社会生活的缩影,所以在汉画像中出现了较多的车马出行图和狩猎图。马在汉代是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广泛应用于战争和运输。但是在西汉初期,只有宰相能坐牛车,皇帝当然坐四匹马的马车,想找到四匹颜色相同的马很困难。汉代继承秦制,社会生产力进一步发展,至汉武帝时期,国力强盛,仅在长安就养有40多万马匹,大街小巷处处都能见到马。马成为一种身份和财富的象征,贵族阶层中养马、爱马的风气尤盛。这种风潮体现在现世生活中,多为出行和田猎。同时,汉代人追求长生不死,他们认为生命的终结不代表灵魂的消失,而是有一个独立于人世外的幽冥世界或是极乐世界。基于此种想象,汉代墓葬中出现了升天成仙的画像,而画像中的马一般被认为是接引灵魂升天的工具,下面我们就认识和了解一下汉代画像石中的马。

  汉代画像石出行图中的马

  马车作为权贵富豪的代步工具,不是一般人能养得起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乘坐的。传说在奚仲做夏车正的时候,就对车定了等级,即所谓“尊卑上下,各有等级”,不过详细情节已不得而知。《后汉书•舆服志》中记载的汉代车的等级制度,是我们能见到的较早的文献中对车的等级的规定。自天子以下至太皇太后、皇太后、长公主、大贵人、公主、王妃、封君、皇太子、皇子、皇孙、公、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三百石、二百石以下各有等差,规定甚是详细。比如,二千石以下的官吏,仅能用一马拉车,二千石以上至万石丞相,王公贵族,可用二至四马,天子用六马。在汉代,车是一种出行仪仗,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官员才能乘坐马车,因此,规定“贾人不得乘马车”。

  车马出行图属于社会生活类,它是汉画像石中最常见的图像之一。出行行列中有轺车、辎车、骈车、安车、斧车等各种形式的车辆。驾车的马从一匹到四匹不等,辟车伍佰,前迎后送,浩浩荡荡,十分气派,展示了封建贵族的排场和威仪。车骑出行场面的大小,既反映了高低等级的差别,也反映了人们对死后的追求。出行图中的马是这些画像石的主角之一。例如:山东嘉祥武氏祠前石室后壁横梁上刻画的长幅出行图,画面高51厘米,画面描绘了汉代官员出行的场景,不仅有小吏恭送,而且有骑从随行。图中刻画的马体态矫健,或昂首嘶鸣,或奋力疾驰,栩栩如生,使得整幅画面充满动感,表现出很高的艺术水平。

  另一件嘉祥武氏祠中出土的画像石朱门车马的图案,对社会上层人物的家居楼阁及出行进行生动传神的刻画,图中场面宏大,热闹非凡。此类图中的马大多健硕,意气风发,反映出当时社会生活情境,是墓主人生前身份地位的象征。

  模印或者刻画图像在泥坯上,然后烧制成砖,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到了东汉时期达到鼎盛,早期是宫殿装饰的材料,到了西汉末期装饰墓室居多。与画像石一样,墓室的装饰反应了墓主人或当时流行的生活状态,车马是当时最高档的交通工具,当然是地位的显现,因而马的出现频率很高,其中不乏精彩佳作。画像砖的马造型和画像石很相似。和画像石不同的是,画像砖经常可以表现出浮雕的效果,且画像石须单个加工,画像砖则可以用模具批量生产,达到商品化的效果,也使得艺术的流传范围更广,范式的影响也更深。

  汉代画像石和画像砖中的马动态呈现,头瘦削,身肥壮,遒劲有力,四肢瘦劲而灵巧,动态灵活,奔跑的马用前撑后扬式。这些马就是汉代画像砖中马造型的典型,我们可以看出这里的人马关系和谐,比例恰当,完全不似许多雕塑。尤其头颈部的刻画相当到位,颈部微微前倾,把马匹奔跑姿态刻画得相当传神。

  汉画像石中的车马出行图还与厚葬风气有关,死亡的官吏希望自己到地下世界继续风光。而那些生前享受宝马豪车待遇的富户,望死后梦想成真,是其家人在墓室中特意为他布置车马出行图像。还有一些车马画像,由于受仙道思想影响,借助车马出行来表达强烈的游仙升天意愿。汉代画像石出行图和迎送图,使人们对汉代车舆制度有更为直观的了解,既是对史料的印证又是对史料的补充。

  汉代画像石中的天马

  画像砖作为特俗的艺术品,依托的是汉代的丧葬观念。汉代时,人们将马作为骑行工具,使马带有了神性。汉武帝时得大宛马,作《良马歌》,将良马视为上天赐予的宝物,是国力强盛的象征。汉代画像石中体现的天马就是对现实中宝马良驹的艺术加工。

  洛阳西汉晚期一座夫妻合葬墓石门上有画像石,上部分刻幔帐,幔帐下悬挂玉璧,下部分有一吏一马一树以及狗、仙鹤,这些都反映了西汉时期盛行的升仙思想。这幅一吏一马图在造型上更加流畅简约,前边的小吏手执长干,身穿长袍,神态淡然。那棵大数简约到只有一个三角形表示树冠,一竖线表示树干。树下系有一马,其四肢细劲,前有一蹄抬起,后腿弯弓,张口曲颈,肌肉匀称,动势盎然而出,马匹仿佛忘记被缰绳束缚,准备驰骋前的瞬间被很好地表现出来。

  这幅画面上的所有表现对象都用均匀的点做装饰,形成整体一致的画面效果,这幅一吏一马图在小吏的造型上较为生动,马的细节表现上也较为流畅,鬃毛用细短线整齐排列。鉴于整个画面的升仙主题,这里的马很可能是升仙的工具,前面的“小吏”很有可能是引路的“仙人”。

  汉代画像石中象征力的马

  山东画像就有扶桑树对马的形象,总体对称的画面有一些小细节如树干两边、树冠形状并不十分对称。马匹相向而立,动态一致,但细节表现不是完全对称,这些都为活跃画面起到了积极作用。

  山东嘉祥武氏祠画像石的扶桑树下有一匹体态健硕的马、人和车,树上有金乌。树呈盘旋状,枝桠茂密,树下的马大方简洁,这种以繁锁托简单面的表现手法使得整幅图装饰感较强。有学者认为马和生命树是人们强烈的生命意识的集中体现。有学者认为生命树是西亚文化的特征,随着他们的迁徙和文化传播,将双马神的图腾崇拜带到了亚洲大陆。这种传播影响了我国古代马的造型,体现出古代人对此种实行的认可和赞同。

  汉代工匠在具体制作描绘画像石的马时,经常追求马的规范化,比如马头小、细腿、大蹄,精神饱满,体态健壮,充满着力量的美感。画像砖对马的纵深面均有描绘,如山东武氏祠的正面马,南阳画像砖背面马等从不同角度刻画了马;对马的动态描绘有飞奔、腾跃或昂首嘶鸣,丰富多彩地展现出马的精神状态。

  从汉代画像石中的马这一艺术形式,可看出汉代社会对马的喜好,先是出现一种样式,但随之能风靡全国,同时又能恪守着一种规范,这就体现出汉代大一统社会的历史背景。汉代画像石的马,是汉代社会刚健有力、自强不息精神的写照。汉代精神是我们民族初步形成时期所特有的积极进取蓬勃向上的乐观精神,它崇尚阳刚,大气磅礴,具有“席卷天下,保举宇内”的气魄,至今能发挥着重要的激励作用。

 

编辑:付裕

关键词:画像 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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