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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学研究员祝勇:写故宫所有戏说都是胡说

2015年03月16日 13:56 | 来源:羊城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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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勇,起初是反抗传统散文的“新散文”干将;其后,他转身做起纪录片,主创历史纪录片多部,为《辛亥》、《1405,郑和下西洋》、《利玛窦:岩中花树》等大型纪录片做总撰稿。2011年,他进入故宫,成为故宫博物院故宫学研究所的一员。

  无论是写古建筑还是故宫珍品,祝勇的写作始终围绕历史背后的人事细细展开。继《故宫的风花雪月》之后,他即将推出新作《故宫的隐秘角落》,继续身处历史现场、潜心文化散文的探索。

  今年是故宫博物院成立90年,祝勇的部分新作品也将一一面世。借此机会,羊城晚报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

  故宫也是人生活的地方,只不过居民是一些特殊的人

  羊城晚报:最近出版的《故宫记》中收录了你关于中国古建筑的散文,你在序言中写道:“建筑不只是建筑本身,更是大地上生长出的精神植物。”凸显建筑的精神内涵,这好像是你写作中一以贯之的风格?

  祝勇:每看到一幢古建筑,我的心里都会升起一种异样的感情。我会想到曾经在里面住过人,在里面流过的岁月。在我心里,建筑是时光的容器,也是情感的容器,不论是像故宫这样恢弘壮丽的皇家建筑,还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场,都是这样。

  我生长在东北沈阳的一幢日式小洋楼里,小小的三层楼,住了几户人家。进门后,是窄窄的木制楼梯,小时候,我常在那陡陡的木楼梯上爬来爬去。很多年后回到沈阳,我很想再去看看那座小洋楼,重新踏上木楼梯。但遗憾的是,那座小洋楼连同周围的一片民国建筑,都早已被铲平了,原地盖起一座高楼。我的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自己的回忆之路都被铲断了,我变成了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所以我很理解写过《城南旧事》的林海音不愿意再回北京的那种感受——城墙都被拆了,还回来干什么呢?

  人们常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这话被说滥了,但我仍然觉得它很准确。因为建筑会煽动起一个人的感情,是每个人内心的一部分。有一次与作家宁肯谈西藏,他说布达拉宫像架在高山顶上的一台钢琴,这话一下就触动了我,没有比这更凝炼的表达了。

  羊城晚报:所以你笔下的故宫也是充满人情的。

  祝勇:对,故宫也一样。它威严、壮丽,让人望而生畏,但它也是人生活的地方,只不过它的居民是一些特殊的人而已。无论皇帝、嫔妃,还是太监、宫女,他们也都是人,会喘气,有情感,所以我写作的一个重要出发点,就是把历史人物当人看。他们在宫殿里经历过一遍遍的春秋,人世的沧桑、国家的兴灭,都被建筑所见证。所谓“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所谓“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或许只有面对浩大的宫殿,才能真正理解这样的喟叹。所以,对建筑的书写与研究,不仅仅是建筑学的事,也是历史学、文学的事,因为建筑的内涵太丰富、太复杂,它牵动历史,牵动情感。

  羊城晚报:“祝勇文化笔记”系列中的《再见,老房子》、《北京:中轴线上的都城》等文章,都可见你不拘一格地将建筑、空间、历史等等凝聚于笔端,这也是你所说的“跨文体写作”实践吗?

  祝勇:这些写作,都是“跨文体写作”,不仅需要文学写作的能力,更需要一个综合的知识结构,比如对历史、建筑、民俗、艺术等的了解,它需要综合能力。现在许多作家知识面太窄,只会编故事,而许多学者只会用学术八股写文章,都有局限性。能跨越二者,并不容易。

编辑:罗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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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故宫 历史 祝勇 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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