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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读书会第四讲 解读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

2015年07月01日 16:40 | 作者:付裕 邢贺扬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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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时始终,何处来去?”日前,中国比较文学研究泰斗、北京大学现代文学和比较文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乐黛云先生在“会心读书会”上发问。她认为,这是《红楼梦》要所思考的核心问题,也是困扰着所有时代、所有地区和所有人的“原始问题”。

 

  据了解,6月27日,由会心阁和人民政协网联合主办,纪录中国频道、中国书法报协办的“会心读书会”第四讲顺利举办。北京曹雪芹学会秘书长李明新带领嘉宾解读了《红楼梦》的经典之美与作者曹雪芹的传奇人生。

 

  李明新说:“人们喜欢拿《红楼梦》与《战争与和平》进行比较。法国巴黎大学文学博士李辰冬就曾表示,这两部小说相同之处很多,但从结构上,《红楼梦》远超《战争与和平》。因为《战争与和平》里的每一回故事自有起落,好像是百数十篇前后相关的短篇小说集合而成。而《红楼梦》则不然。”他认为,如果从《红楼梦》中任意选一段精彩的文字,往往令人莫名其妙。因为它的起,已在前数回中伏下,它的落,到后数十回还有余波。

 

  同时,乐黛云先生谈到:“《红楼梦》是比较文学经常研究的启悟主题中颇具代表性的,通过一个过程对人生进行了悟。贾宝玉从未知到明白,从幼稚到成熟,人世经历一番,最后悟到‘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他的‘非常之处’就在于认识到时空的局限,认识到超越此种局限之‘不可求’,因而不再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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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比较文学研究泰斗、北京大学现代文学和比较文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乐黛云先生解读《红楼梦》。

 

  一人一部《红楼梦》

 

  被誉为“近代中国走向世界第一人”的清朝诗人、教育家黄遵宪曾说:“《红楼梦》诚开天辟地第一部好小说,当与日月争辉、万古不磨者。”鲁迅先生也曾谈到,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自十八世纪末的《红楼梦》以后,实在也没有产生什么较伟大的作品。”

 

  “曹雪芹的《红楼梦》有着巨大的思想容量和宽广和涵盖面,它通过贾府这个封建贵族大家庭由盛而衰走向彻底败落的全过程描写,触及了中国封建社会最本质、最核心的问题,表现了一种沉重而深刻的对人生、对社会、对整个封建制度的哀痛感和绝望感,同时,表现了一个悲剧的时代和一个时代的悲剧。200多年来,其一直是一个不减热度的‘文化关注点’。”李明新说。

 

  人们常引用“佳园结构类天成”的诗句来赞美原著《红楼梦》的情节结构。这种巧夺天工的根本特点是它的层次性和严密性。李辰冬认为,我们读《红楼梦》:“因其结构的周密,与其错综的繁杂,好像跳入大海一般,前后左右,波浪澎湃;而且前起后拥,大浪伏小浪,小浪变大浪,也不知起于何地,止于何时,使我们兴茫茫沧海无边无际之叹!又好像入海潮正盛时的海水浴一般,每次波浪,都给我带来了一种抚慰与快感;而且此浪未复,他浪继起,使我们欲罢不能,非至筋疲力倦不已。”

 

  “人类的处境本来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宇宙永恒、人生短暂的矛盾始终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其结果也只能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乐黛云先生说,“正是这永远无法摆脱的孤独处境和永远无法满足的认知时空的渴望,造就了人类千古的悲情。古今中外,无论何人都难于回答这‘何时始终,何处来去?’的千古谜题。”

 

  “而王国维认为,《红楼梦》是文学对灵魂的叩问,就是要尝试回答这个千百年来激发人类思考、却又无从索解的大问题。《红楼梦》之所以是中国千年未遇的‘绝大著作’,就是因为它与这个永恒的问题相应和,提出了对这个问题的深及灵魂的叩问,并寻求解脱。”乐黛云先生分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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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曹雪芹学会秘书长李明新解读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

 

  《红楼梦》研究的死结

 

  正所谓“开谈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说明了《红楼梦》深入人心影响巨大。《红楼梦》之所引起轰动:一是题材奇特,写红楼贵族的生活,在众多小说中别具一格;二是爱情感人,贾宝玉与林黛玉真挚而悲哀的爱情,打动了无数人的心扉;三是细节知识丰富,上万个知识点,细读有味;四是文学技巧高明,运用象征、暗喻、变形等手法,使作品具有可探性和可讨论性。

 

  对于《红楼梦》现存的版本,李明新介绍,《红楼梦》最初以抄本《石头记》流传,不幸的是八十回后竟“迷失无稿”。程伟元经“竭力搜罗”补成全书,名为《绣像红楼梦》,于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由萃文书屋活字排印出版。此为《红楼梦》的第一个刊印本,因书中有程伟元序,故称“程本”,即著名的“程甲本”。次年萃文书屋再版,对“程甲本”文字做了大量增删改动,又由程伟元、高鹗作“引言”,故称“程乙本”。

 

  而作为研究《红楼梦》的“红学”,其主要流派有点评派、索隐派、题咏派、新红学考证派。其中,胡适等“新红学”家们宣扬《红楼梦》是一部自然主义作品,是“曹雪芹的自叙传”,“后四十回与前八十回决不是一人所作”,只有带脂砚斋评的八十回抄本是《红楼梦》的真本,后四十回则是高鹗的补作。

 

  对于众说纷纭的“红学”研究,1953年,当代红学泰斗、古典文学研究家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新证》问世,奠定了现当代红学研究的基础。其是一部“红学”史上具有开创和划时代意义的重要著作。周汝昌先生对曹雪芹和贾宝玉的理解同胡适先生不谋而合,认为曹雪芹就是书中的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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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读书会现场

 

  曹雪芹与他的家族

 

  曹雪芹的家世生平不论从作品中、清代档案,亦或是友人诗句、民间传说中都可窥见一斑。通过曹雪芹生活的时代和家世,更能了解他的思想意识和“家族记忆”。据考证,曹家在明末原是明朝驻守辽阳的下级军官,始祖曹世选曾任职沈阳卫,高祖曹振彦大约在天命六年(1621年,明天启元年)归附后金,在佟养性属下任职,以后又改属多尔衮属下。曹振彦在清代开国的战争中立过战功。曹振彦的儿子即曹雪芹的曾祖曹玺,曾任宫廷侍卫。曹玺的妻子即曹寅的母亲孙氏,在康熙幼年曾被选为康熙的保姆,因此进一步加深了曹家与宫廷的关系。

 

  康熙即位以后,曹玺即出任江宁织造。康熙二十三年曹玺死后,又简拔曹寅继任织造之职,之后又有曹顒和曹頫,曹家一门三代四人先后继任江宁织造竟达六十之久。曹寅本身是一个颇有修养的文人,他的诗、词、文章、戏曲、书法都有较高的水平。因此,他得以与江南的许多著名文人亲密往来。

 

  曹寅死后,康熙一反织造必须从内务府司员中选任的惯例,特命年当弱冠、仅有监生资格的曹寅长子曹顒继任江宁织造。不料康熙寄予厚望的“文武全才之人”曹顒竟享年不永,只做了三年织造,在于康熙五十三年冬上京述职时染病而亡。曹顒死后,曹寅一支只遗老母孤孀,家业无以为继。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二月,在康熙皇帝的直接主持下,曹頫过继为曹寅遗孀李氏嗣子,并补放江宁织造。

 

  多数学者认为,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出生在江宁织造府,时曹家已呈颓败之势。父亲刚刚过世两个多月,叔叔曹頫主持织造府公务。雍正六年初,因为被抄家,13岁的曹雪芹跟随家人回到京城。李明新说:“曹家被抄时尚有13处、483间房,140口人,当票百余张,此种境况令负责抄家的官员很是诧异。这是13岁的曹雪芹过的日子——虽然败落了,但依然是大户人家的富贵公子哥生活,而这是曹雪芹一生抹不去的秦淮旧梦,是他人生的底色。正因曹雪芹‘先甜后苦,先富后穷’的境遇,才使得大概二十八九岁的他开始,用十年左右的时间完成了《红楼梦》的写作。”

 

  “满腹才华不得施展的曹雪芹,在世上仅仅走过了48个年华,却留下了一本千古名著《红楼梦》。他和他的《红楼梦》是中华民族的瑰宝,是对世界文化做的贡献。”李明新感慨说,“其实,《红楼梦》并不像人们理解的那么晦涩,曹雪芹已经提出了我们每个人都要回答的切身问题,围绕着人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通过宝玉这个人物从苦恋到苦悟,写出了他的拯救与逍遥,写出了理想之梦的幻破,写出了既折磨又使人眷恋的‘富贵闲人’红楼生活,也写出了目睹美好幻灭的一曲悲凉绝唱。”

 

  但是,《红楼梦》不仅仅是一部悲剧,这正如乐黛云先生所讲的:“王国维认为《红楼梦》是解决‘何时始终,何处来去?’这一世界优秀文学作品普遍追寻的哲学问题的作品,而‘知力人人之所同有,宇宙人生之问题,人人之所不得解也’。《红楼梦》想解决的,是人类最普遍的问题,也是人类所共同面临的普世情感,因而也更有世界意义,这正是它进入了世界顶级的伟大悲剧行列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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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邢贺扬

关键词:曹雪芹 《红楼梦》 会心读书会 乐黛云 李明新 人民政协网 启悟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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