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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抗战:东海之滨的“红色邮路”

2015年08月24日 08:42 | 作者:王书荣 | 来源:人民政协网—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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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父亲名叫王清泉,年轻时只身爬煤炭车闯关东,后在奉天(今沈阳)邮局谋得一差事。“九·一八”事变后,日寇铁蹄踏遍东三省。当时,奉天民众爆发了一次逃回关内的“难民潮”,而父亲此时正在奉天邮局押火车邮件,与家人音讯断绝。我的母亲耿学琴是一名家庭妇女,虽然裹着小脚,却胆略超人,危急关头,母亲带着我和妹妹,跟着逃难的人群,趁着黑夜扒上了难民车,逃回关内老家。不知过了多少日夜,妈妈带着我和小妹终于回到河北省邯郸县的姥姥家,见到姥姥后,大家哭成一团。值得庆幸的是,不久后,父亲也随东北邮局一部分人员撤回到关内邮政局上班。

  1939年6月,父亲到了安徽省淮南市九龙岗镇的小邮局工作。小邮局离敌伪镇公所不远,是一座二层小楼,楼下是邮局营业办公,楼上住家,每当深更半夜经常传来敌伪人员拷打被捕的抗日爱国人士的惨叫声。父亲常常语重心长地告诫我和小妹:“现在国难当头,你们记住要为大人分忧愁。在邮局大门外玩耍时要边玩边放哨。”那年,我十岁,小妹六岁。

  有一天,正下着大雨,进来两个人与父亲点点头说要“寄信”。只见父亲领着他俩登上二楼天台最高处,向着伪公所的方向观察瞭望,用笔画图后便匆匆离开。当夜,枪声大作。天快亮才安宁下来。第二天,人们纷纷奔走相告,说那“阎王殿”被新四军炸了,一批“要犯”被营救。

  对此,敌人并不甘心,疯狂地在镇上大搜查、大逮捕。记得有一天,我和小妹正在大门外玩,忽然看到煤矿上的日本特务头子田野带着翻译向邮局走来。我马上递眼色给小妹,她就一蹦一跳地进门告诉父亲。不多时,田野就登上二楼到我家住房,瞅到我父亲收藏的煤精花瓶。那翻译就和父亲说:“太君喜欢这个,要拿去玩玩。”不容父亲分说,便在大白天抢走了我父亲的宝贝。

  1942年冬,父亲被调到了靠东海边的响水口镇(今江苏省响水县)邮局上班。镇上居民大多是靠出海捕鱼为生,自日本鬼子侵占后,人心惶惶日夜不得安。这里与解放区东坎(今滨海县)相距不足百华里,有一条邮路在断断续续地来往,一周通邮2-3次邮班。敌伪为了全面封锁解放区,时常来邮局捣乱威胁。

  1943年冬,父亲接受党的委托,要在这里开辟一条“红色特别邮路”,完成由响水口到东坎,即从敌占区到解放区的中转任务。面对敌人残酷严密的封锁,难度较大,经过多次密谋研究,他决定挑选近五十岁的徐红陆同志担任交通员,邮班也改为每天一班。“特别邮路”开通不到一年,邮件陡增。邮件中,有《新华日报》,还有从香港寄往解放区的进口盘尼西林(青霉素)包裹。“特别邮路”一时成了一条“生命通道”。

  “特别邮路”的后勤保密工作,由母亲主动担当起来。为了保护好寄给解放区的邮件和包裹,每天她都要忙到深夜。全国各地寄来的邮件及包裹,首先进行分类,收藏在安全地方,对于破损的包裹和信件,她发现了都要补贴,或用针线补缝完好才放心;尤其是寄给解放区的大件包裹,还要进行“大改小”重新包装,避免装到邮袋里太显眼。为了防止敌伪人员来检查破坏,她在我家大床底下挖出了一个地窖作为“特别保密室”。在响水口解放前,敌伪人员曾多次搜剿邮件,但翻箱倒柜后什么都没有捞到。

  响水口镇解放后,负责滨海县通信交通的徐必泰同志曾专程看望父亲,盛赞他在另一条战线上的英勇表现。

  (王书荣,现年87岁,民建会员,第七、八届合肥市政协委员,安徽省合肥市农林科学研究所原高级农艺师。)

 

编辑:玄燕凤

关键词:我家的抗战 东海 红色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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