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多个部委的领导而言,一年来多了一项工作——出席国新办举办的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从今年1月16日第一次举办例行吹风会至今,已经举办了39场,近70名领导出席了会议。由于被邀请的大部分为境外媒体,使国际社会多了一个了解中国发展的窗口,中国政府的声音也可以更准确地向外传递。一年来,都“吹了哪些风”?谁来向外媒吹风?外媒关心什么问题?又有什么成效呢?

内容

吹风会都吹哪些风?

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选择在每周五上午10点举行,邀请的媒体范围也较小,大约30多家,其中境外媒体约占2/3。今年以来,吹风会已经召开了39次。其间,因春节、“两会”、“五一”、“十一”等原因停办过5次,因发布厅维护停过2次。此外11月末和上周五的吹风会并未举行,暂未明确说明暂停原因。

吹风会的主题一般是一次一个,偶尔出现两个主题。比如今年2月6日召开的第4次吹风会首次出现双主题,包括2014新农合医疗进展及近期国务院常务会议相关政策,邀请的领导分别来自卫计委和发改委、科技部。

国新办新闻发言人、时任一局局长郭卫民在首场吹风会上表示,吹风会主要解读国务院重要会议、重大部署和政策的出台,介绍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情况。主要目的是能够给媒体记者提供更多的信息,帮助大家更好地了解、理解、报道好中国政府的政策举措,以及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有关情况。

和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布置相比,政策吹风会的现场也有明显不同。新闻发布会主持人和部委领导全部在大约离地半米高的主席台就座,记者席由一排排桌椅组成。而吹风会主席台仅在一个大约20厘米高的台阶上,记者席不再设桌子,只保留座位,以主席台为中心呈弧线排列。郭卫民表示,这样的座位安排更便于和记者交流,希望在这个平台上,大家能够进行充分的沟通和交流互动。

主题

经济民生类是吹风重点

北京青年报记者注意到,吹风会的内容均与国务院工作紧密相关。在今年召开的39次吹风会中,其中27次明确提出解读刚刚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的相关内容。

从具体内容来看,大多是与经济相关。其中,纯经济性的主题大概10个。如2014年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以及进出口和投资情况,2014年金融改革、支持实体经济进展成效,宏观经济形势主题和2015年深化经济体制改革重点工作有关情况主题等等。

与经济高度相关,同时涉及行业发展的主题有《中国制造2025》等有关情况、促进社保基金保值增值和存款保险制度建设、加快高速宽带网络建设进一步促进网速提升和网费下降等有关情况、积极推进“互联网+”行动等情况等8个。

民生主题也是重点,共举办过8次与之相关的吹风会,包括医疗、教育、扶贫、残疾人保障、保障房建设等方面。其中,医疗和教育是重中之重。比如医疗方面就曾召开过2014年新农合医疗进展、全面推开县级公立医院综合改革、完善国家助学贷款、全面实施城乡居民大病保险等4次吹风会。教育也举办过完善国家助学贷款和进一步完善城乡义务教育经费保障机制两次主题吹风会。

当然,今年国务院重点进行的“简政放权”和“创业”也是吹风会上的热门主题。关于“简政放权”,曾6次向中外媒体吹风。与创业有关的吹风会则召开过3次,有的主题很具体,比如支持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等有关情况就是6月12日的主题。

除了这些热点问题,吹风会涉及环保、农业、旅游、知识产权建设等各1次。

规格

发改委领导出席次数最多

吹风会大多邀请与主题相关部委副部级以上的领导出席,规格较高。大部分国务院组成部门都已经在这个平台上对外发声。北青报记者统计后发现,25个国务院组成部门中,外交部、国防部、国家民委、公安部、安全部、监察部、司法部、国土部、交通部、水利部、文化部和审计署等12个部门未曾参加过吹风会。另有不少国务院序列的单位也曾到此吹风,包括银监会、保监会、扶贫办、中国残联、国家税务总局、国家工商总局、国家旅游局、国家能源局、国家邮政局、中医药管理局等等。

除了中央机构,根据主题的不同,有时也会请部委的业务司局领导或者地方的相关负责人出席吹风会。比如10月30日,在主题为“国务院关于实行市场准入负面清单制度的意见”的吹风会上,就请到了国家发改委经济体制综合改革司司长徐善长进行解读。

从频率看,国家发改委领导出席的次数最多,不仅先后有7位副部级以上领导出席,且多人出席过多次。国家发改委副主任林念修就出席了4次,居所有出席吹风会的领导之首,副主任连维良出席3次,副主任胡祖才出席2次。此外,商务部、卫计委、工信部、财政部、人民银行的相关负责人都是吹风会的“常客”。

关注

外媒热衷了解宏观经济政策

北青报记者梳理了39场发布会的提问情况,一年来提问在10次以上的媒体有9家,排在前7位的为国内中央媒体,比如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中国日报的记者均提问24次。外媒最爱提问的是彭博社和凤凰卫视,一年来两家媒体各提问15次。还有一些外媒提问次数也较多,华尔街日报、日本共同社、路透社、日本NHK电视台提问次数均在5到8次之间。

从历次吹风会来看,外媒关注的中国问题偏宏观经济较多,对中国微观问题较少。从内容上看,外媒提问较多的吹风会主题包括2014年国民经济社会发展以及进出口和投资情况、2014年金融改革、支持实体经济进展成效、促进社保基金保值增值和存款保险制度建设、宏观经济形势、加快高速宽带网络建设进一步促进网速提升和网费下降等。

有5场发布会没有外媒提问,主题包括支持农民工等人员返乡创业、困难残疾人生活补贴和重度残疾人护理补贴制度、推进海绵城市建设和简政放权有关政策情况、投资审批制度改革等。

专家说法

在同一个平台上探讨问题减少猜忌

长期研究中国新闻发布制度的中国传媒大学媒介与公共事务研究院院长董关鹏表示,中国作为一段时间里世界经济的领跑者,给世界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带来了很多理论和实践上的经验,这些努力不应该只做不说,需要传递出去,特别是在互联网时代。

在目前国际上对于中国的不解和猜忌有所增多的情况下,国新办这个吹风会制度实际上是一种主动行为,让外媒记者绕好几个圈找人解读不如自己直接解读,以免发生事实上的扭曲,也把更多原汁原味的中国故事、中国解读传递给国际社会。董关鹏说:“在同一个平台上探讨问题,更加心平气和,减少猜忌。”

对于一些发布会出现外媒提问内容与主题无关的情况,董关鹏认为有两种可能情况。一种就是因为中国与国际媒体沟通较少,对对方的需要了解不足,对方自然不会发问或者借机了解感兴趣的事情。另一种可能就是吹风会上发布的内容解释得很清楚全面,没什么可问的了,或者事情本身就比较简单,这在美国白宫的新闻发布会上也很常见。

对于第一种情况,董关鹏认为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这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磨合”。据他所知,即便外媒记者的问题与主题无关,在不影响双方工作职责的前提下,国新办都是尽力帮忙回答。

在董关鹏看来,例行吹风制度一年来已经有明显成效。在上周举办的国新办2016年新年招待会上,中宣部部长刘奇葆出席,这是历次国新办新年招待会上首次出现副国级领导。而且他不是露个面就走,待了大约50分钟,与中外记者交流,其间没有回避过任何一个记者的问题,并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