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上午11时,北京刮起八九级阵风,笔者如约来到广安门外大街,与第十一、十二届北京市政协委员,市政协社会和法制委员会副主任、法治建设民主监督组首任组长皮剑龙见面。

在他的办公室里,我们吃着盒饭,边吃边聊,聊得热烈,回忆起在农村的艰苦生活,他说开拖拉机是当年的最爱,还兴奋地唱起了《拖拉机手之歌》———

“操纵杆,握在手。

意气风发精神抖。

肥田沃土我开垦,

荒山美景亲手绣……”

艰难求学,圆梦律师

皮剑龙1962年在湖北农村出生,家庭困难,7岁上小学,一直到初中,每天早上起来要给生产队割猪草、割牛草,然后才去上学。下午放学,接着捡鸡粪、捡牛粪,或者上山砍柴、捡柴,农忙时节还要下田割谷、插秧。

1975年9月考上高中,由于住读再不能帮家里挣工分,皮剑龙也就没钱到食堂买菜了,只好每周末回家带一瓶咸菜和一瓶豆豉,碰到咸菜或豆豉发霉,就拿到食堂蒸一下再接着吃。有时米不够,还要带点苕片去蒸着吃。

“那个时候高中分班,不像现在分为文理科,而是分为‘红医班’(给人看病)、兽医班等,我被分到农技班。不坐在教室上课,而是下田种地。用当时先进术语来说,叫做‘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皮剑龙回忆道。

1977年7月他高中毕业,恰逢恢复高考。然而当他坐到考场才发现,试卷上很多单词他从未见过;三角函数、解析几何,这些高中基础知识也没学过。经历预料之中的失败后,皮剑龙再次回到村里参加生产队劳动,做各种农活,欣慰的是,村长让他开上拖拉机,“多了看书的时间”。

也就在此时,农村放映队放映的一部《风暴》把皮剑龙深深吸引了,影片中的师洋律师充满正义感的辩护,让他对律师这一行业产生了浓厚兴趣。

有兴趣就要付出努力,功夫不负苦心人。1981年,皮剑龙考上武汉大学法律系(现法学院)。那四年里,他是废寝忘食几近疯狂地看书学习。

1988年7月,皮剑龙从社会科学院获得法学硕士学位,被学校推荐到国家部委工作。但要当律师的梦想依旧在。

1997年6月,皮剑龙毅然辞职。圆律师梦的那天,皮剑龙让亲朋好友把自己“灌醉”了,他再次唱起了《拖拉机手之歌》……

1999年初,皮剑龙创办北京金台律师事务所。

“做了十年政协委员,没过够瘾”

律师是一个需要理想和激情的职业,需要信仰,更需要坚守。走近皮剑龙,他会让人愿意相信,实现法治文明与公平正义,充满了力量和希望。

皮剑龙常说的是,“法治,是社会文明进步的标尺,是治国理政的基本方式,更是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必由之路。而健全的法治社会,需要律师的保驾护航。”

2008年,皮剑龙成为一名政协委员,又多了一个追逐公平正义的平台。

2015年3月20日,政协北京市第十二届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主席会议决定成立“法治建设民主监督组”,皮剑龙被任命为首任监督组组长。

首届监督组成员有老政法委副书记、老法制办主任、老司法局局长、著名律师、著名法学专家,包括了“净跟公权力‘叫板’”的委员+“较真儿”的委员+能“唇枪舌剑”的一群有温暖心的39名委员。监督组每年有单独的工作计划和工作总结,要向市政协常委会议或全体会议作年度专题报告,最后形成的监督报告,以市政协名义报市委、市政府及有关部门参考。

皮剑龙曾与多名委员共同撰写《关于法院判决书要公开的提案》,呼吁司法公正、阳光执法。2015年6月至11月,监督组联合八个民主党派市委会,围绕“司法机关法律文书网上公开”情况进行专题调研,最终汇聚集体智慧完成《关于促进本市司法机关法律文书网上公开的调研报告》,经北京市政协主席会议通过,报有关市领导阅批。

2016年9月,监督组召开“关于促进本市司法机关法律文书网上公开的提案”督办座谈会。会上,北京市高级法院和北京市检察院的主管领导通报了办理情况。两院均表示,在学习2015年的专项调研民主监督成果后,机关单位责成专人调查研究,并结合工作实际制定了整改工作方案。

皮剑龙说,今年下半年,法治建设民主监督组将探索视察性监督的综合监督模式,创新监督机制,拓展监督渠道。在他看来,“作为一名法律人,为北京法治建设出份力,看到进步,是很有意义的。”

交谈即将结束时,皮剑龙表示自己“做了十年政协委员,没过够瘾,这个民主监督制度我要用毕生的精力去丰富去完善”。说到这里,他眼中闪烁着光芒,并再次唱起了《拖拉机手之歌》——

“铁牛唱,马达吼。

我开足马力朝前走。

要问我力量哪里来,

红太阳光辉照心头……”

(作者系十一届北京市政协委员、北京老年宜居文化协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