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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见证

2017年09月14日 11:22 | 作者:杜军玲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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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慧兰的歌声

去年5月,全国政协民族宗教委员会主任朱维群带领全国政协委员调研组到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市古登乡干本村,就边境地区脱贫攻坚工作进行调研,了解到当地受经济、交通等条件限制,学校缺少必要的文体设施,学生普遍缺少基本的学习文具和书籍。听到这个信息的中国佛教协会随后发起募集。11月,中国佛教协会慈善慰问团一行在云南怒江州泸水市民族宗教局举行了援助古登乡干本村小学的捐赠仪式,希望用善款为师生们添置一些办公电脑、办公桌椅等教学设施,添置夏季和冬季的校服。

参加了此次调研的伊丽苏娅委员,给记者发来了去年的照片:简陋的校园内,伊丽苏娅抱着一个小姑娘,几个孩子围在她的身边,露出腼腆的笑容。伊丽苏娅很想了解,个头最高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学习生活怎样了。这个小姑娘小时候因为从高处山坡摔落,身体落下了残疾。

“我记得!我记得!”看着记者手机里和伊丽苏娅委员的合影,四年级的和慧兰甜甜地笑了:她记得这个北京来的和蔼的奶奶。她还知道,北京的奶奶那次来他们学校大约半年后,周四波校长和老师们有了电脑,老师的办公室除了文件柜、办公桌,还多了一台大机器:老师说,那是复印机。

干本村小学1953年9月建成,现在一共4个年级,7个老师(包括校长)82个傈僳族学生,其中一多半学生来自临近的村子:俄夺罗村。说是临近,但周末孩子们步行20公里山路回家,最远的要走6个小时。这一年,在和慧兰和同学们眼里,他们的干本村小学发生了好多变化:今年1月,学校两层的新教室建成了,新的宿舍和爱心厨房也建好了。十间宿舍,老师们住三间,孩子们住七间,更宽敞了。今年,有好心人给他们捐钱,他们还有了新校服!

和慧兰的家就在干本村。她和爸爸、妈妈、爷爷,加上读二年级的弟弟,一家五口人。爸爸波四华在外打工做建筑工人,每月有大约3000元收入,家里除了种地,还养了鸡、牛、羊等,每年大约4000元收入,在村里算是中上收入家庭。去年,波四华领取了国家易地搬迁的补助,在山下买了地,打算盖新房子。

干本村的地形地势是“一公里6个弯,90%村子建在50度坡以上”。我们从古登乡过桥,自怒江东岸转到西岸开始爬山向村子出发:车速减慢,车头开始上昂,弯弯绕绕盘旋而上。眼见得,江对岸的高山上,那些道路渐渐描画成细细的“之”字形,仿佛条条丝带飘荡在空中。想来,对面的人看我们,也是在这样的丝带上行进吧。近处,侧头看车窗外,一片深绿,一片空旷,V字形深谷中,原本奔腾向前的怒江在谷底安静得宛如镜面:车轮竟是紧贴路边行驶!不由抓紧扶手。

除了山路崎岖带来的心惊,除了路面狭窄,时不时退后到略宽敞处,避让迎面来车,似乎行程并没有预期中的颠簸。还以为全赖当地司机师傅技术了得。见了村里的干部才明白:通村10公里路面,因为去年雨水大,路基软,就在我们采访的前两天,刚刚全部完成硬化。村里有几家正在盖新房。从昆明过来的工程队正往墙上抹灰。他们告诉记者,新房不再是人畜共居,会更整洁,人均面积也会增加很多。一栋房子的工期不好确定,因为遇到下雨,材料拉不进村。建材用车运到了村里,也还需要马帮:一筐筐沙灰,一块块砖料,都得靠骡马运上去。在干本村盖房子,这是很大一块成本。

干本村小学没有五年级。明年,和慧兰就要到古登乡去上学了。而干本村小学也将迎来新的孩子。和慧兰想向北京的伊丽苏娅奶奶问声好,就对着我们的摄像机镜头唱起了歌:“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葫芦娃,葫芦娃,本领大。”

母女两代人的卫生所

继去年5月带着调研组去过怒江州泸水古登乡干本村调研脱贫攻坚后,今年4月14日至20日,全国政协民族和宗教委员会主任朱维群又带着全国政协扶贫监督性调研组,赴怒江州福贡县调研。

从泸水沿怒江继续北上,就进入福贡县。

朱维群说,怒江州直过民族聚居区地处怒江峡谷,山高坡陡沟深,地质条件复杂,地质灾害频发,都是“一方水土养不起一方人”的区域;当地基础设施薄弱,由于长期投入不足,建设成本高,没有飞机场,不通铁路和高速公路。此外,缺少产业支撑。无工业企业,农业作为基础产业,多数农民仍沿用传统的耕种方式,经营规模小、产业特色不明显。社会化服务体系不健全,农产品价格受市场影响大,形成产业难成型、难带动、难增收局面。

我们采访了解到的现实,处处都在验证朱维群的分析。但当地人,用自己的执着和爱心,在坚持,在努力。在干本村的卫生所,我们遇到了46岁的和玛妞和她25岁的女儿和春燕。和玛妞在村里当了21年的乡村医生,以前一直跟着一位老赤脚医生学习,每月拿700元补助。三年前,老赤脚医生退休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从县城叫回了自己学医的女儿。凭着一份医者仁心,母女两代人守护着干本村乡亲的健康。

一年当中,和玛妞大约有两三百人次的出诊。这两天,坡上一个村民出车祸断了脚,和玛妞每天要爬坡上去帮他输液。和春燕今年刚刚成家。和母亲跟随老赤脚医生学医不同,春燕是在县里上学学医。三年前,母亲让她回村里,她没有一点犹豫,就回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个村卫生所,不仅对她的妈妈很重要,对村里的乡亲更重要。虽然卫生所只能帮乡亲看看头疼脑热,拿点药、输输液,但如果没有卫生所,乡亲们小病在村里看不了,又心疼钱或者没时间到乡里、到州上,可能小病就会闹成一个大病。

春燕觉得,自己现在条件比妈妈当年好多了。妈妈当初做赤脚医生,一个月才60多元补贴,现在有700多元;村里不仅有了合作医疗,现在还用上了电脑和网络。我们采访的时候,春燕正忙着把今年以来村民们看病的记录,整理到手机里的医保“村村通”:“有了这个系统,我们的信息就可以更标准化,档案也更齐全了。有病人看病,他所有的医疗信息就在里面了,操作挺方便、挺简单的。”

除了用手机登录医保“村村通”,春燕也经常用微信、QQ和往昔的同学们聊天。“我们很多同学,有的出去打工,有的自己创业了。”虽然自己的收入没有同学高,但春燕觉得,她和他们一样有成就感。

草果大户余学明的致富路

从泸水经福贡县,沿着怒江径直北上,沿途时而能看到高大树木下,一蓬蓬丛生的草本植物,叶片长圆,仿佛芭蕉叶,但又比芭蕉叶小。问了当地朋友,说是草果。草果是什么?等到了贡山县,才发现,草果的学问大了。

刚到怒江州政府所在地六库镇的时候,恰好赶上全国政协委员中唯一的怒族委员、贡山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丰卫祥在州党校学习。听他介绍,贡山县普拉底乡其达村西月各小组老书记余学明,正是通过种植草果,带领当地村民走上了致富路。他希望我们有时间,一定去村里看看。待我们一路沿江采访到达贡山县,丰卫祥也完成了他的党校学习,我们一起到其达村拜访了余学明。

从房间拎出半袋干草果,余学明的脸上都是笑:“去年价格最高时,一斤卖到了11块!”22年前开始种草果的时候,在普拉底乡,甚至在贡山县,余学明恐怕都是第一人吧。但那时,也就种了几分地。待收获了草果去商业局卖,“有一年他们要,有一年他们就不要。”没市场,卖不出价钱,余学明也就不大放在心上,草果成熟了,甚至懒得去采摘,任它烂在地里。后来市场慢慢热了,竟然有人到村里收购草果。余学明也开始认真起来,不断把几分地里的草果分苗,这样一亩地,三亩地,五亩地,到2006年全乡大规模推广时,他家种植的草果就已达140多亩,年收入10多万元,是远近闻名的草果种植大户了。

余学明心里,不只有自己家的日子。他希望乡亲们和他一起,靠小小的草果走上致富路。但万事开头难,好多农户由于没有种植经验,担心不成功、害怕没有销路,很犹豫。说千遍万遍,不如做出示范。余学明决定带领广大党员带头种植,带头示范,用致富的事实说服乡亲们。在他的组织动员下,乡里建立了草果种植领导小组,用各种途径向乡亲们宣传种植草果的好处,组织村干部走出去实地考察学习,他自己也经常主动到普拉底乡其他几个村委会实地传授草果育苗、栽种、中后期管理等技术。就这样,一步步,一年年,乡亲们逐步改变了观念,从刚开始的“要我种”变成了“我要种”。到今年,余学明自家的草果已经达到470亩,去年收入40多万元。其达村里全村人都种上了草果,最少一户人家也种了20多亩。“草果三年开始产生效益,三年到七年,是产量最高的一段时间。海拔低一点、土质好的地方,一大棵草果就能有七八十斤,两背篓。”余学明说,现在草果市场行情好,收购商直接到地头拉货,根本不用储存。草果一般10月底开始采摘。我们采访时还在5月,听说有的收购商已经开始动作,开出了15元一斤的价格。

在余学明的带领下,其达村村民都加入了乡草果协会,协会统一负责收购、加工、销售,种植户风险小了,效益大了。现在村民靠着种植草果,基本都脱贫了,有的还盖上了楼房,过上了小康生活。村里算了一笔账:人均占有粮食由上世纪80年代的不到40公斤增至800多公斤,农民人均经济纯收入达2120元。如今,余学明早就不做村支部书记了,但村民们见到他,都还是恭敬地叫上一声“老书记”。

对于怒江州州长纳云德来说,他希望全州出现更多的其达村。纳云德说,怒江州山高坡陡,土地资源有限,大多数老百姓以往都是种玉米。现在要逐步调整种植业结构,种植经济作物、发展特色生态农业增加农民收入。“这些年,草果已经成为农民增收的一大来源。怒江的草果因为品质比较好,在全省、在国内都是有影响的,去年的销路更好。我们还抓了核桃的种植。无论是种植核桃还是种植草果,除了增收,也有效保护了生态。”在养殖业方面,纳云德和同事们也有新想法:发展独龙牛、乌骨羊的养殖,打造特色养殖业。

怒江美景在路上

从泸水到福贡再到贡山,我们始终沿着怒江,在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之间行驶。车子转过一个弯,在江边一个观景台站住脚。只见一江怒水,滚滚南来,遇到江边悬岩绝壁阻挡,只好柔软身段转向西流,才不过流出几百米,又遇大山,于是掉头再向东去。就这样,在这1700多米的海拔高地,竟然流淌出一个半圆形大湾。这就是“怒江第一湾”了!柔美的水,刚劲的水,环抱着一个半岛村庄,云朵飘过,在青翠的村庄留下或浅或淡的影子,一阵清风吹过,竟无语描述眼前的景致……多谢美景相伴,让我们全然忘却旅途的辛苦,一路向北到达怒江大峡谷北段的丙中洛乡。而对当地百姓来说,这样的美丽,不仅给予他们生命的愉悦,更让他们怀抱对未来富裕生活的期待。

我们来到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丙中洛乡甲生村重丁小组村民丰文新家中时,这位41岁的傈僳族汉子刚刚从昆明做完手术回到村里。八九年前,丰文新膝盖处脂肪瘤恶性发作,做了截肢。过两天,他还得再去做次化疗。失去劳动能力的丰文新,和弟弟一家四口以及72岁的老母亲住在一起。4亩水田,2亩旱地,维持着六口人的基本生活。谈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丰文新有点黯然,但木板老房子旁边,一天天砌起的新房子,给了他新的希望。

丰文新说,云南省政协帮助协调了10万元,地方政府补贴4万左右,他还得到20年免息贷款6万元,用这些钱,今年3月他开始建房子,到年底一家六口人就可以住上180平方米的新房。他家的新房子,和别家设计不同,专门留了一个门面房:“打算开个小卖部。”甲生村里没有小卖部,村民买东西都得到乡里。而丰文新的家,正临着建设中的滇藏新通道,新道路建设好了,游客增加,他的独门生意,将来应该会不错。

甲生村是怒江州首批民族特色旅游村寨之一,位列住房和城乡建设部等部门公布的第四批中国传统村落名录,这里不仅是独龙族、怒族、藏族的多民族的聚居村,藏传佛教、天主教和基督教三教并存,自然景观恬静优美,民族文化绚丽多彩,被喻为“人神共居的人间天堂”。

如何把怒江大峡谷美景更好地呈现在世人面前,也是纳云德和同事们反复思考的题目。“怒江大峡谷300公里,在世界上也不多。整个大峡谷分布着丰富独特的旅游资源。怒江的旅游资源是云南现在还没有开发的最后一张王牌,这里人文资源也非常丰富,特别是民族文化、民族风情保留得比较好。我们要打造世界级的旅游目的地,通过旅游业的发展来带动老百姓增收。”纳云德介绍,怒江州正在规划建设一批旅游特色村和特色小镇。他打开手机给我们看前些日子调研过的雾里村:正是青稞成熟的时候,清晨的曦光下,一座座传统木屋,被青翠的山坡轻拢在怀抱,好一派世外桃源!“我们已经在村里六户人家做了改造,准备搞旅游接待。”

全国政协委员丰卫祥这几年,在地方和全国两会上也不断呼吁:保护少数民族特色村寨。

神秘的怒江大峡谷,多民族的古朴风情,充满诱惑,怒江的美景在路上。纳云德介绍,一条规划中的从州府所在地六库镇到贡山的丙中洛的“怒江美丽公路”,在6月份全面启动。这条二级公路,将通过“公路+山水资源”“公路+人文景观”“公路+乡村民宿”等,打造“怒江峡谷风情走廊”。5月底,云南省委常委会审议并原则同意《怒江美丽公路规划设计方案》,按照规划,这条公路,将不只是美景之路,也是脱贫之路、富民之路。

要想富先修路

1999年,独龙江公路毛路(简易公路)贯通。2014年年底,雪线下6.68公里长的独龙江高黎贡山隧道贯通通车,此后贡山县城到独龙江仅需3小时,四季畅通。今年5月中旬,当我们到达独龙江高黎贡山隧道口,皑皑的积雪让身穿短袖的我们一时有点时空错乱。车进隧道,点点灯光照耀,仿若星辰。因为已经是下午四五点,不是当地百姓出行高峰,隧道内除了汽车行驶的声音,非常安静。加上没有明显参照物,6.68公里的路程竟仿佛开了好久好久。是啊,从翻山越岭到隧道通车,独龙族百姓真的走了几十年!

刚出隧道,眼前豁然明亮,高大的树木携带着浓厚的青苔,扑面送上原始森林的气息。独龙江峡谷是我国原始生态保存最完整的区域之一,被专家认定为“野生植物天然博物馆”。凭有限的植物知识,我们努力分辨,也只能大致看出一两种:高山杜鹃、冷杉……

天色转黑,我们终于抵达现在独龙江乡政府所在地孔当。

镇上一条主要道路两旁,统一赭黄色的建筑,有当地的司法机构、派出所、车站,也有民房、旅店和商铺。碧蓝的独龙江,就在身旁轰鸣。建筑物、路灯上的独龙牛标志,个性十足。进入酒店,干净整洁,一切设施完备,而且无线网络免费。独龙族,正走向现代。

对独龙江乡普卡旺村普清华来说,他和乡亲们想得更多的是,道路畅通了,和外界沟通越来越多,如何让日子过得更富裕。39岁的普清华,2000年从四川德阳炮兵部队退伍回乡,曾在乡林业站工作了9年,2012年回到村里。当年,普卡旺村作为独龙江乡整乡推进、独龙族整族帮扶综合发展项目中的旅游生态村重点项目,政府出资给13户人家建造了独龙族特色新房:一套80平方米的生活住房;每户新房还配套了2间20平方米的标间,作为村民的旅游接待客房。

独龙江清澈碧绿,沿江的普卡旺村的13户旅游接待房,保留传统村居外观,而内部改造成和大城市酒店无二的现代化居住环境:不仅有干净的抽水马桶,洁白的床单被褥,还都配有安静的小院儿或露台。2015年,旅游接待房进行了升级,公司经营人员告诉我们,到了春节和国庆假期,游客很多。

独龙江乡党委书记和进义手里有笔大账。全乡有4205人,目前,乡里有133户建档立卡户524人,主要还是因为缺少产业支撑、素质贫困等原因。《独龙江乡脱贫摘帽攻坚方案》、全乡6个行政村“五个一批”脱贫计划已编制完成。根据方案,发展生产脱贫119人;发展教育脱贫176人;生态补偿脱贫166人;社会保障兜底63人。按照进度,今年独龙江乡脱贫5个村,2018年脱贫一个村。以生态补偿脱贫为例,作为云南省林业厅确定的生态补偿脱贫示范县,乡里希望结合独龙江国家公园申报和建设,让群众从生态保护中得到更多实惠,对有劳动力的所有建档立卡户以及缺乏增收产业、经济不稳定的非建档立卡户,聘请为生态管护员,每人每年补助10000元作为保护生态的劳动报酬。继续实施退耕还林436.4亩,实施国家级公益林补助3335.7亩,确保具备条件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实现生态脱贫。但和进义也提出一个问题:2003年国家开始实施“退耕还林”,相应的补贴、特别是粮食补助,很大程度缓解了独龙江乡群众粮食不能自给的状况。但是,到2020年,“退耕还林”政策结束,相应的补贴停发,一部分群众返贫的现象可能会发生。能否“脱贫不脱政策”?

虽然压力大,但上任一年多的和进义,对于独龙江乡脱贫的前景充满信心。“以前乡里没有车,现在乡里村村都通了水泥路,乡里有372辆摩托车、49辆拖拉机、69辆货车和122辆面包车。”去年开始,珠海市对口帮扶怒江州,乡里有20多人去珠海打工。除了旅游业,以草果、重楼、养蜂、养独龙牛为代表的特色产业正蓬勃发展。和进义介绍,除了缺乏产业支撑等,素质贫困也是造成贫困一个重要原因。去年以来,在团州委、妇联等组织下,乡里4个村子接受了培训,学习村规民约,学习说普通话,还有60多人接受了理发培训,每个村都接受了厨艺培训,还有人接受了挖掘机、木雕培训。

在独龙江采访,我们很有幸偶遇独龙族人民的带头人、当地的传奇人物———老县长高德荣。个头不高、有点“倔”,独龙族人爱戴的“老县长”很低调,曾拒绝过很多媒体的采访。我们采访那天,正赶上云南省政协调研组到独龙江调研直过民族交通情况,高德荣遇到当年和他一起努力、促成独龙江高黎贡山隧道建成的老朋友,分外开心,虽然依然不打算接受采访,却不由打开话匣子,感慨自己参加今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如何坐了两次飞机,换了三次汽车,就从北京回到了独龙江;谈到中国举办“一带一路”高端论坛,和全世界人民一起共同发展,感慨独龙族也不要做“独龙”,要和各兄弟民族一起致富;更对着我们的摄像镜头,大声说:“我们已经实现了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既要金山银山,也要青山绿水。我们还要建设生态文明乡村!”

从刀耕火种到自力更生,独龙族“老县长”高德荣和族人们不忘共产党的恩情。独龙江高黎贡山隧道开通那天,高德荣曾写了一首歌:“一道天险变坦途,一条天路跨千年,茶马古道变大道,汽车替代老马帮。你也舞来我也唱,独龙人民心花放。党是独龙领路人,带领我们向前方……”而这,是独龙族人永不改变的心声。

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罗金合摄

编辑:周佳佳

关键词:怒江 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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