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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治理疲劳驾驶一样重视“疲劳诊疗”

2018年01月25日 16:02 | 作者:张隐曜 | 来源:红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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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日11时40分,青海大学附属医院急诊外科大夫郭庆源值完夜班后突然出现胸闷、心慌、气憋等症状,后做了心电图初步排除心梗,大夫建议住院。就在同事在帮助办理住院手续时,郭大夫突然出现抽搐症状后呼吸暂停,经四个小时抢救无效死亡。(1月24日 中国新闻网)

媒体披露,郭大夫年仅43岁,事发当晚共接诊38人,原本8时30分下班,因交班等工作一直未能按时离开。这一细节的曝光,极易让人将郭医生之死与疲劳诊疗联系起来。的确,考虑到青海大学附属医院是一家“三甲医院”,而“三甲医院”常常人满为患,供职于此的郭医生,其日常工作不可能太轻松。事发当晚长时间、高强度的加班工作,很可能是压垮郭医生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实上,疲劳诊疗所导致的猝死事件,近年来在医务人员中屡见不鲜。三甲医院两周内倒下三骨干医生、连做5天手术抢救患者后过劳逝世、医生连续工作36小时累倒在ICU……类似的新闻,曾一次次地通过媒体传播引发公众关注与唏嘘。

中国医师会于今年1月9日发布的《中国医师执业状况白皮书》,则用更为详实的数据,披露了“中国医师的休息权没有得到保障”的严峻现实——男性被调查者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为50.90小时,女性为49.79小时;三级医院的医师平均每周工作51.05小时,二级医院的医师平均每周工作51.13小时,一级医院的医师平均每周工作时间是48.24小时。

疲劳诊疗具有双重危害,不仅让医务人员面临巨大的生命健康威胁,同时也影响着患者所获取的医疗服务质量,乃至其生命健康。从这个角度来看,医务疲劳诊疗的危害跟“疲劳驾驶”很相似。像治理“疲劳驾驶”一样关注“疲劳诊疗”,切实为医务人员减负,应当成为全社会的共识和努力方向。

1984年,一名叫Libby Ziond 纽约女大学生因急救无效最终死亡。她的律师父亲发现,参与急救的住院医师不仅超时工作,而且需要同时照料40多名患者,因而一时疏忽未能察觉Libby Ziond的忧郁症病史和用药史,这影响了诊疗,导致了Libby之死。此后,在这位父亲的推动下,纽约州于1989年通过了著名“Libby Zion法”:“住院医师每周的总工时不得超过80小时,或连续24小时以上。”

以立法的形式,对医务人员的工作时长进行限定,对疲劳诊疗背后的相关责任人进行问责,出台中国版的“Libby Zion法”,事实上早已成为一种呼声,但困难之处在于,立法执法的现实基础一时难以形成。强行而上,恐怕会形成多输局面。

要看到,疲劳诊疗的存在,与巨大的医务人才缺口有关。前不久刷屏的新闻“儿科医生超负荷工作全部病倒被迫停诊”,将儿科医生存在三十万缺口的问题暴露在大众面前。不仅如此,“我国每万人拥有全科医生1.51名,人才缺口约有9万”“影像科医生缺口或达几十万”等现实的存在,也不容忽视。如何填补人才缺口,平衡医患之间的供需关系,就当下而言,仍然是一道尚需时日破解的难题。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可作为。例如,别再错误地鼓励医务人员疲劳诊疗了。长期以来,医生超负荷工作累倒、累瘫的故事,常常被作为正面典型来宣传、表扬甚至是奖励,由此而出现了“最帅医生”“最美医生”。不能否认,这些医务人员身上有着可贵的奉献精神,但是,考虑到疲劳诊疗的双重危害,即便无法予以完全禁止,我们至少也应淡化对这种行为的宣扬。

编辑:李敏杰

关键词:疲劳 工作 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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