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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澜对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的反应及其前后活动

2018年05月10日 10:55 | 作者:贾德灿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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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当前自救唯一途径”
——张澜对中共中央“五一口号”的反应及其前后活动
文/贾德灿

▲《各民主党派民主人士通电全国与中共筹开新政协会议》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口号”,5月6日,中共在香港主办的《华商报》发表《各民主党派民主人士通电全国与中共筹开新政协会议》,代表民盟签名的是沈钧儒、章伯钧,而不是民盟中央主席张澜。8月1日,毛泽东复各民主党派与民主人士电文中所列的12位民主党派负责人和无党派民主人士代表也没有张澜的名字。

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是民主党派历史的重要界标,如果仅据这两份文献来回顾“五一口号”的历史场景就不免使人存疑:此时的民盟中央主席张澜为什么没有出面呢?

被称为“非法团体”

抗战胜利后,中国共产党适时制定了争取国内和平、争取政治民主的方针政策,以诚挚的态度对待重庆谈判、政协会议及停战谈判,以和平方式组织和领导了大规模的群众性民主运动。国民党坚持一党专政,消灭中共的初衷不改,只是迫于全国人民反对内战独裁、要求和平民主的压力及内战准备尚不充分,于是表面上顺应民意,确定了政府改组的方案,赋予了公民政治自由,制定了地方自治、普选等基本政治原则,装出实施宪政的民主姿态,希望以此来安抚各方、争取民心。民主党派利用这一时机迅速发展,民盟一跃成为国共之外的第三大政党。

张澜领导下的民盟以实现民主统一和平建国为目标。虽多次公开表示自己的第三者立场,但其所追求的和平民主与国民党的内战独裁政策却是背道而驰,这就不免招致国民党的忌恨。之前并未采取严厉手段迫害民盟是因为和谈还需要民盟从中协调,伪国大亦要民盟装饰。到了1947年2月底,国民党勒令中共驻南京、上海、重庆代表团全部撤离国统区。至此,国共关系全面破裂,和谈之门彻底关闭。

在国民党看来,民盟拒不参加伪国大、坚决维护政协决议的种种行为是其继续独裁专政的绊脚石,与共产党无异,再加上民盟在国统区发动的民主运动愈来愈让国民党头疼,这就加剧了其取缔民盟的决心。于是,国民党开始了对民盟有计划、有步骤的打击。

1947年4月22日,国民党《中央日报》发表社论,公然否认民盟的“合法平等地位”。5月初,国民党中央社又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污称民盟及其他民主团体已为中共所控制,指出:“民盟行动均系循中共意旨……民盟及各民主政团,亦为受中共之命,而准备甘为中共之新的暴乱工具。”对国民党中央社的污蔑,张澜致函国民党行政院院长张群,诘问其:“民盟何种行动,是‘循中共意旨’,何种行动是‘受中共之命’,‘准备暴乱’云云?竟以莫须有之词肆意污蔑,乃自行证实一般社会对此文件认为捏造诬陷之猜疑。中央社此种举动,实已构成犯法行为,应负法律上之责任。”况且若民盟不合法又为何被准许参加政协会议?新的政府既然是以政协决议为标榜,那民盟何来不合法之说。国民党自知无理未予回应。张澜与其他民主党派的强烈抗议使国民党的阴谋未能得逞,民盟暂时躲过了迫害。

10月1日,民盟被国民党高层诬指为“中共之附庸”,民盟成员“破坏总动员,参加叛乱,反对政府”。7日,民盟中央常委兼西北总支部主任杜斌丞惨遭杀害。张澜悲愤交加,怒斥国民党的反动罪行。

23日,国民党大批特务包围民盟在南京两处办事处,切断与外界交流,检查进出人员。

27日,国民政府发言人悍然宣布民盟为“非法团体”。第二天,国民党中央社发表《政府宣布民盟非法》声明,污蔑民盟“勾结共匪,参加叛乱”,“作叛乱宣传掩护共匪之间谍活动”,“企图颠覆政府”,故通令“各地治安机关……严加取缔,以遏乱萌”。

“解散”与“解散无效”

形势急转直下,张澜紧急召集民盟在沪负责人商讨对策,决定派黄炎培、叶笃义前往南京会同罗隆基向国民政府交涉,以期挽救危局。

国民党取缔民盟决心已定,毫无回旋可能,纵使黄炎培等人多方奔走交涉也没能扭转局势。国民党以民盟各地干部生命相威胁,逼迫民盟就范,接受自行公开解散的条件。实际上张澜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之所以签字同意,“完全是为了国统区全体盟员的身家性命”。

民盟作为一个政治组织是解散了,可民盟追求统一、民主的精神没有散。1947年11月7日,张澜发表个人声明:“余迫不得已,忍痛于十一月六日通告全体民主同盟盟员,停止政治活动,并宣布民盟总部解散,但我个人对国家之和平民主统一团结之信念,及为此而努力之决心,绝不变更。我希望以往之全体盟员,站在忠诚国民之立场,谨守法律范围,继续为国家之和平民主统一团结而努力,以求达到目的。”号召盟员不要因民盟的解散而放弃一直以来的目标,大家要团结起来,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奋斗。张澜这样做无疑会引起国民党反动派的憎恨和报复,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但他毫不畏惧。

因为目标太大,张澜受到国民党特务的严密监视,很难离开上海,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坚持斗争。他与沈钧儒、黄炎培、罗隆基等商谈时局,筹议盟务。经过反复商议,决定派沈钧儒、章伯钧赴港与其他民盟中委会合,召开一届三中全会,恢复民盟总部,调整和充实了中央领导机构,由沈钧儒、章伯钧以中央常务委员名义领导全盟工作。张澜还特别叮嘱沈钧儒道:“沈衡老,现代中国革命几十年,纵观这几十年历史,深知革命必须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进行才有光明的前途,始具胜利之希望。为此,全会召开之日,当明确提出民盟倾向中共一边的口号。”沈钧儒到港后即刻着手会议的筹备工作。

远在上海的张澜心系会议,沈钧儒便通过秘密联络员函告会议准备情况,张澜在必要时给予指导。另一方面,张澜还多方募集经费支持盟员在港的活动。

1948年1月5日,期待已久的民盟一届三中全会终于召开了,全会认定解散公告无效,决定恢复领导机构,检讨了过去的纲领政策,制定了今后组织工作计划,提出了新的政治目标和政治路线。会议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摒弃了中间路线思想,决心推翻国民党的统治,以“革命性的群众性的组织路线”代替“合法公开”的组织路线。张澜在得知会议情况后甚感欣慰,对于各项决议表

示完全赞同。

拒做“和谈”调解人

1948年5月2日,当香港各民主党派代表人士在李济深寓所集会讨论“五一口号”时,关起门来召开的南京伪国大闭幕,长衫马褂总统(蒋介石)和军装副总统(李宗仁)在众叛亲离的气氛中“宣誓”就职。而遭到国民党软禁的张澜也在虹桥疗养院与黄炎培、罗隆基、叶笃义商议如何响应“五一口号”。

10天后,沈钧儒委托盛康年带来亲笔函给张澜等在沪的民盟中常委,介绍民盟总部对召开新政协的态度。在收到沈钧儒信函以后,张澜与黄炎培、罗隆基、史良、叶笃义等几次聚会,最后致信沈钧儒、章伯钧,对民盟总部通电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口号”表示“极感欣慰”,认为这是“国家当前自救唯一途径”,并“盼中共及民主党派今后更能以简单明了之方式加强此种号召”。6月14日,民盟再以党派名义发表《响应中共“五一”号召致全国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报馆暨全国同胞书》。

是年秋,人民解放战争进入战略决战阶段,三大战役使长江以北的国民党军队溃不成军,国民党的统治陷入全面危机之中。看到此种局面,美国方面为了维护其在华利益,向蒋介石施加压力,劝其让位给李宗仁以挽救奄奄一息的国民党政权。内外交困的蒋介石被迫下野,由李宗仁代理总统一职,与中共进行“和谈”。于是,国民党人又想到了张澜,希望他出面充当“和谈”的调解人。

此时的张澜十分清楚蒋介石名为下野,实则退居幕后指挥的把戏,“和谈”更是缓兵之计,根本不会有任何实际意义。因此,张澜不但有力地揭露了国民党的“和谈”阴谋,而且断然拒绝居中调解。

(作者单位:民盟南充市委)



编辑:李晨阳

关键词:民盟 张澜 国民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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