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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上寻访鲁迅记

2018年11月05日 15:22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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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山书店 旧址

不过,如果认为鲁迅来到上海就有了回家的感觉,那就错了。1927年12月19日致旧友邵文熔信中,鲁迅坦言:“‘弟’从去年出京,由闽而粤,由粤而沪,由沪更无处可住,尚拟暂住。”他留居上海,很大程度上是不知道下一个居住地在哪里,所以只好暂居沪上。

景云里成了鲁迅到上海后的第一个居所。23号位于“毛细血管”的最末端,应该是早已无人居住了,门口早被树木和杂草包围,紧闭的两扇木门上,右门有“23”号绿色门牌(门牌上还有“横浜路三十五弄”字样),左门上有一个红色“福”字斗方,估计是邻居在“旧历新年”时所贴。据史料记载,鲁迅在景云里居住的两年半时间里,就在这一排房子里搬迁过两回,23号虽位于最深处,但邻居每日打麻将的噪声让他无法写作工作,于是又搬到中间位置的18号,后因仍然不堪其扰,又搬到17号。直至1930年5月迁居拉摩斯公寓。

我对景云里的参观也不外如此,比较大的收获是感觉不到这里有被拆的迹象和风险。人们安然地居住着,烟火气十足。那些曾经以麻将声干扰鲁迅的人们早已不知何处去,也不知他们中有几人曾经知道,自己同一位文化伟人比邻而居。而那种干扰,也正是生活如流水般平常的证明罢了。今天的景云里居民当然都是知道,自己居住在鲁迅等名人曾经出入的地方。我向一位老者打听鲁迅居所的确切位置,还未及他来说明,旁边一位老太太接话说,是18号。他们经常要回答类似的问题。无论如何,鲁迅来到景云里,既是偶然也是必定,他因自己的兄弟和友人而来,却又不能择邻而居。相知与隔膜并存,可知市井之深之庸常。我想起鲁迅的一段杂感:“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个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可他又说过,无穷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和我有关。想来,“互不相通”也罢,“都和我有关”也罢,既非选择,也非宿命,这就是如流水般的生活。在多伦路成为旧上海不可多得的具有号召力的景观之后,在文化保护成为普遍要求的大背景下,我断定景云里不会被推倒,年久失修等问题也应会有人来管。但是不是一定要变成有门票的景点,那倒也是可以讨论的事。除了23号之外,18号和17号仍然有人居住。这就是城市历史和现实的一部分吧。

从原路返回,出多伦路向右经过孔祥熙大宅门前行,进入四川北路,鲁迅当年应该叫北四川路吧。前行不足百米,即可见著名的拉摩斯公寓。如果不是特别留意,这样的房子今天很难有什么异样让人特别关注。储蓄所、面包房、服装店、房屋中介……城市生活里的日常招牌证明着这里的并不特殊。拉摩斯公寓是一个窄小的门洞,墙上有一块同景云里一样的黑色大理石名牌,上有金色刻印字样:“拉摩斯公寓”,下面同样是说明:“该处建筑具有现代派装饰艺术风格。鲁迅于1930年5月至1933年4月在2093号居住。”牌面上同样也有英文表述。在牌子的上面,还有两块牌匾,上方一块是2004年虹口区人民政府确认这里为“虹口区文物保护单位”,中间一块则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名称。我想起魏先生前一天的讲述,鲁迅居住过的拉摩斯公寓,仍然被市民居住着,再加上律所的租用,可知这里仍然是一处人出人进的生活区域。

我独自走进拉摩斯公寓,有一种“潜入”的轻微紧张感。沿着旋转的木制楼梯上行,只见每一层都有两个并排的门户,却没有哪一个写有类似“鲁迅故居”的标识字样,一直走到顶层五楼亦如此,只有二层的律所是照样挂着招牌,以方便客户到访。每一层的楼梯转弯处,都有一扇十分讲究的窗户,窗户的铁艺颇有几分艺术感。后来知道,拉摩斯公寓正是以“铁艺”为特色,方有门口说明中的“现代派装饰艺术风格”表述。我因不知道哪一户是鲁迅曾经的住处,只好拍几张照片匆匆离去。临到下楼,看见三层左手一户门开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妪,正佝偻着身子在做搭衣服之类的动作,人、房屋、光线,都很“搭调”。

出了拉摩斯公寓,时间已近11点,我还记得有一处非常重要的场所未去,那就是著名的内山书店。沿着原路往前行走百余米,一个呈放射状的路口一角,正是内山书店旧址。这里的位置基本上和拉摩斯公寓及山阴路鲁迅故居成距离均等之势。近中午的阳光很温暖很充足地洒在内山书店门前宽阔的马路上,书店的视野很开阔。走近这栋三层建筑,门外的墙面上有4块牌匾,其中一面分别是上海市文物管理委员会

编辑:杨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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