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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忘录两则

2020年07月14日 11:30 | 作者:甄树刚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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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地残城之夜空 50×100cm 2018 年  甄树刚

赤地残城之夜空 50×100cm 2018年 /甄树刚

有手机最大的方便就是能随时随地记点什么了,不但能看能写还能画画,说它是个外挂器官一点不为过,因为方便所以懒了。日记就隔三差五的写在手机备忘录的“每日一句”里了。我目前状态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疫情蔓延只能在画室里闷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画着。时不时的写几个字,有时就一句,刷个屏而已。

赤地残城之二分关 45×65cm 2017 年 甄树刚

赤地残城之二分关 45×65cm 2017年 /甄树刚

初春里的认知

对于水墨和宣纸,既陌生又熟悉,熟悉是因为从小开始画画就是从毛笔和毛边纸开始的,画白描、临摹的也大多是国画。等进了美校学画素描就是一切美术的基础了——当下专业美术院校依然如此。少年时看那些外国精装画册里的大师们作品确实也震撼了很多人,包括我。在学校里画对开纸的“大卫”、“背缚的奴隶”石膏像,那时在学校瘾头很大夜以继日的画,以致形成了一种竞赛,画得不好一定很沮丧和失落。那时学画的同伴对大师的梦想与崇拜是一种普遍的存在,现在的话就是追星一族。水墨自然就远离了,甚至有些陌生了——当然这也仅限于我个人的感受。近年对于水墨的重拾也是一种回归,一种认识的结果,基因寻根的必然。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在美校的几年教育完全是另类的“艺术混合物”,对于绘画认识的真正启蒙应该是从那时开始的,那种“混合物”文化的熏陶使我们这波人尤其是对东西文化的态度上应该说是偏西化的,尤其是对所谓造型的认识,必然是西化的,课程也是如此安排的。八十年代看的书大概是这辈子看得最多的,包括萨特、弗洛伊德、罗曼罗兰、梵高、高更、塞尚等等一大批人物及作品学说。唯一让我留有国粹念想就是衲子先生,他讲授国画但却中西并举,讲石涛也讲塞尚,现在想起来还仿佛是昨天的课程。步入中年似乎对传统的认识才刚刚发芽,少年时期播下的种子如今才要沐浴阳光,现在看着石涛、八 大、宋画山水驻足流连而不会走马观花。时隔三四十年尤其是当下二十一世纪的时代,东西艺术形式早已互相融合相互借用,当代艺术的表现确已形成了一种“混合物”,要说东西艺术的界限,我认为自我对世界的认知才是边界,自身的局限才会成为藩篱。我们这代人经历时代变迁太迅疾,价 值观的改变天翻地覆,头脑经常被快速清盘格式化,画画的我们也被时代裹挟着流落到二十一世纪的现在,无从选择只有跟随,难免失去自我。我们需要突破自己的边界迷墙沉入我们自己的内在,让属于自己的基因慢慢生长,认知自我才能突破局限的外延,我们的觉知才能够生长,并向内关照寻找“实相”。多维、多元的存在才是大自然平衡永续的法则,人类亦是如此。

一亩良田之立冬(画布综合)110×120cm 2019 年  甄树刚

一亩良田之立冬(画布综合)110×120cm 2019年 /甄树刚

边画边想

墨在水与宣纸的作用下神奇的变化着,再胡乱地加进些丙烯、水彩,我就变成巫师了。客观存在的物像变成流淌的意识,这是我最深的感受。是中国画还是西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表达。最有意思的是结果总会出乎意料,事先设计总是以失败告终,当墨与水在纸上交融的时候,顺应它就对了。实践中宣纸也可以无限次覆盖,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保留材质的特性的部分。当你感觉到奇迹发生的时候就该停笔了,当然也有沮丧的时候。写和意最能体现画者的内在体验,守住自我的“意”有的放矢,流露你的天马行空。一收一放,一阴一阳。画面里的自由浮现,它随我心抑或我随它意。

站在海的岸边落日已西沉,白色的浪一波一波的没过脚面,周围漆黑,月光微弱,有些眩晕。水是凉的,很多泡沫,有些垃圾,肺里吸满了海的腥味,吸满了散发着孕育生命的气味。我愿意到这样的地方来画画,一个人接受这白浪的气息,正午粉色的沙滩上人们在蠕动,黑蓝色的海广阔无垠,白浪成一条蜿蜒的线在沙滩上消失。

回首少年时龙须岛的惊涛拍岸,一只鞋就被泛着泡沫白浪吞没,那还是第一次见到海,有些惊魂未定,但那里像极了库尔贝的画,茅草房、断崖、一条蜿蜒白色的浪以及被狂风吹到岸边的渔船。那时还画不大熟练,直觉就是走进了库尔贝的画册里,快乐的就是一只鸟。如今人到中年物是人非,虽经历悲喜,也未大彻大悟,只是初心未改,还继续画着,自当一种活着的方式。海边写生也有很多次了,唯一景色没有改变的就是海和她的气味,独坐礁石感受海的宽阔博大,打开心胸接受彼此,把充满生命潮湿腥味的气体吸满到肺里、脑子里、四肢的血管里。画似乎不重要了,无碍的记录就可以了,你们的魂魄已经纠缠在一起了。

有时画画的人已成为笼中的鸟,一个旋转的笼子,我们只能看到眼前的虚幻,一堵旋转的迷墙。其实景致只是媒介而已,我不在意它们模样如何,只感受气息存在,画哪里都一样,丢弃的瓶子、一棵树、一个废纸团、一座山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信息体,一个能量场,不同的是你对他们的态度。当然大海还是大海,在那里你能体验人生所有的感觉,海就是一个母体。佛说一钵水有八万四千虫,这是一个真实的存在!画画这个事儿应该是可以体验这个真实的存在的。铃木俊隆说:所为“终极的事实”,指的并非永恒不变的事实,而是每个当下的事实。你可以称之为“存在”或是“实相”。

近十年我的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给了写生和旅行,在画室里就是解决在写生中的问题,体会画画的过程和经验,这其实也是认识自我的一个十年,从精神到肉体似乎受到了某种洗礼,自我的本来面目愈加清晰,画画的兴趣随之比从前还大了,以至于画画成了我精神的乃至生理上的药引子,现在越来越觉得画画确实是有很强疗愈功能的活动。

一亩良田之收割 45×65cm  甄树刚

一亩良田之收割 45×65cm /甄树刚

一亩良田 45×65cm 2017 年  甄树刚

一亩良田 45×65cm 2017年 /甄树刚

赤地残城之三个城垛 50×100cm  甄树刚

赤地残城之三个城垛 50×100cm /甄树刚

雍布拉康的石头-96x178cm-2019-年-2甄树刚

雍布拉康的石头 96x178cm 2019年 /甄树刚

威平堡-50×100cm-甄树刚

威平堡  50×100cm  /甄树刚

莜麦田 45×65cm 甄树刚

莜麦田 45×65cm /甄树刚

一亩良田之坡地 50×100cm  甄树刚

一亩良田之坡地 50×100cm /甄树刚

良 田 50×100cm 甄树刚

良 田 50×100cm /甄树刚


责任编辑:杨文军


编辑:画界

关键词: 甄 甄树 树刚 刚 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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