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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震云:他们给了我生命中永不褪色的“八一底色”

2020年09月09日 09:21  |  作者:牛震云  |  来源:人民政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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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震云与参加天安门组字的同学合影留念,马千红老师坐在中间。

难忘的八一校园

仔细算来,我也是有28年教龄的老教师了。每年有学生向我祝贺教师节时,我都会想起我的恩师们。

我是北京市八一学校85届初中,88届高中毕业生。大学毕业后又回到八一学校工作至今,是地地道道的“八一制造”。六年的中学生活为我的生命涂上了独特的八一底色。

我喜欢在八一校园里徜徉。在我上学时,校园里树木茂盛。学校的行道树和操场跑道边种植的是杨树。高大挺拔,春天挂满毛毛虫一样的杨花,夏天洒下浓郁的绿茵,秋天落下一地秋意,四季分明的样貌比看不见的年轮更能让我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逝者如斯夫”。学校大门影壁后是高高的土丘,上面种满松树,矮的是灌木,密密匝匝。有时会滚下一只肥墩墩的刺猬,缩成一团。胆大的男生用小棍子逗弄一阵,直到上课铃响起,才看着它伺机逃回山上。游泳池前的医务室是一大排平房,房檐下是洋铁皮挝成的雨槽。每年春天匆匆上学放学经过都不曾留意麻雀妈妈是何时在雨槽里做窝生蛋的。每次都要等看到麻雀爸爸带着小麻雀一次次从房上练习起飞,有时不慎落到地上急得在一旁不停拍打翅膀做示范,给鼓励,并带着小麻雀成功飞回檐下窝里,才会抬头发现一排露在雨槽外面的叽叽喳喳的小鸟脑袋。当医务室房顶的槐花在五月开放,甜甜的香味随风扑鼻时,小麻雀练就了硬朗的翅膀,已经离巢而去了。甲乙丙丁楼之间种植的是枫树和楸树,还有柏树墙。每当上课铃声过后,校园安静下来,枝头的灰喜鹊、花喜鹊、乌鸦就落下来,大摇大摆地在草丛里啄食。这时即使有老师夹着课本资料急匆匆穿过楼间的青砖路,鸟儿们顶多跳跳,挪动一下就餐的地点,算是给行路人一点面子,并不会打搅到他们就餐的“雅兴”。我爱这样生机勃勃,肆意生长的校园,更爱守护成长的园丁。

给有上进心的孩子一个机会

我初中时的班主任是马千红老师。她微胖身材,个不高,嗓门可不小。语文课讲得特别有激情,非常吸引人,我特别爱听,每次上课都很专注。每当老师请同学朗读课文时我都举手,争取机会。初中考进八一学校,成绩并不突出,更何况小学我也没担任过啥“正经”职位,所以选干部我没有一点奢望。应该是开学初几次测验赶巧是偏文的学科,凭借背诵记忆能力,我的成绩名列前茅,引起了马老师的注意。有一天中午,马老师找我,亲切地说:“年级组建大队了,让各班推选大队委参与年级活动,咱们班推选你去。”我一紧张就脸红,当时一定是满脸通红,问老师:“我行吗?”马老师推了推眼镜,反问:“为什么不行?我觉得你行。”到了年级组才发现,其他班都是中队长来开会,也就意味着由中队长兼任年级大队委工作,只有我们五班是在中队委以外又产生了一名大队委———我是全年级唯一一名没有中队职务的专职大队委。从此以后,我开始参与班级各项工作,特别是马老师总是非常正式地召开班委会,交给班委任务,指导班委工作,不断提出更高要求。于是,我这个没有实际职务的班委记住了老师的话:要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有问题要从自身找原因。我把这种约束视为干部的自觉。

许多年后,当我成为班主任,我明白了马老师的苦心:给一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给一个没有约束意识的学生一个自我管理的理由。在代表班级参与年级组的活动中,我一次次得到锻炼,变得自信,勇于表达,善于沟通。

考入高中后,得知马老师因家庭原因调到外校工作了。初中毕业后就再没有见过她。2019年十一,送走参加建国70年游行活动的师生,翻出一张旧照片。那是我和全班同学参加国庆35周年天安门组字时的留念。马老师坐在中间,脸上带着她习惯的黑框眼镜,挂着她习惯的微笑。而我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

她眼里透出欣赏,充满关爱

我上高三那年学校把文科班分成了两个。我的新班主任是石志华老师。石老师是政治课教师,以信仰和传播马克思主义为骄傲,最爱讲李大钊先生的故事。因为她就是在李大钊先生精神的感召下不断坚定共产主义信念并在特殊年代经受了重重考验最终实现了入党愿望。在她瘦弱的身体里似乎住着一个永动机,驱动着她也带动着你:不停地思考———她的课很累人,哲学原理与实践结合她举一你最好反三;不停地表达———她的语速快,你一走神就可能跟不上节奏;不断地嘘寒问暖——班里同学情绪的细微变化她总是照顾到。

一天的上学路上,我因躲避自行车道上施工挖沟留下的土堆而将车骑到了机动车道里,瞬间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在地。我爬起来看看,除了外伤和受损的自行车外没有其他问题,就准备离开。但摩托车司机自认为是事故受害者,拉住我让我赔偿。由此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法律诉讼。几个月后法院判决,我赔偿对方摩托车修理费200多元。爸爸去世早,整个过程是妈妈陪着我的。妈妈文化不高,尤其不懂法律,自始至终认为女儿被机动车撞了还要赔偿对方这不符合常理。我几次出入于交通队和法院,诉说无人认可,甚至没有得到预想的同情,心里觉得无限的憋屈,情绪受得很大影响。

一天放学,石老师说要到我家家访。陪我回家的路上石老师一直在听我的诉说,并不断表示理解和安慰。我多日的委屈和屈辱终于得到慰藉。见到我妈妈,石老师又耐心听妈妈诉苦,然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解妈妈———孩子正值高考的关键时刻,前途重要,不可因小失大。终于打消了我和妈妈继续上诉的想法。临走,石老师留下200元钱,让妈妈给我垫上诉讼费。

当我高考坚定选择教师作为终身职业,大学毕业坚定选择回到八一任教,我要说是受到石老师的影响的。她开口滔滔不绝,肃立娴静沉稳,对学生从来眼里透出欣赏,充满关爱静听。既走在学生身边,也走在学生前方。她就是我心目中教师的标准像。

我很幸运,在八一学校遇到那么多好老师,他们“有理想信念,有道德情操,有扎实学识,有仁爱之心”。我也从一名语文教师、班主任成长为学校的党委书记,我将恩师们给予我的,化为行动施与我的学生,努力成为他们“锤炼品格、学习知识、创新思维、奉献祖国”的引路人。

(作者系北京市八一学校党委书记)

编辑:位林惠

关键词:老师 学校 妈妈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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