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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五”开局之年 普通人讲述自己的供给侧改革

2016年12月15日 09:42 | 来源: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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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解

会不会让老百姓当了“接盘侠”?

“我身边的朋友,不少人家里都好几套房子了,还要去库存?是不是房子建得太多了?”一次,某银行高管问莫元春。

现在掌握的数据是,重庆居民有房率大概70%。市里有大量老社区和单体楼,许多居民有购买改善型住房的需求。

“这名高管的朋友大多是有钱人。”莫元春认为,一些人对去库存的误解源自明显的幸存者偏差。

路旁的零首付

上下班路上,莫元春发现一些新现象。路边,站了些举牌子的人,上面写着“零首付”或“一成首付”。看起来,这会让老百姓买房更容易。但是,购房杠杆上去了,房价可能就会疯涨。

反应很快,管理部门迅速约谈相关房企。

“要严防新增杠杆。”莫元春记得,为了保持房地产业健康有序,重庆还调高了基准地价,防止小散弱企业入市,禁止高债务企业拿地。

房企如果想通过大规模拿地炒房价,拼不过政府。10多年前,重庆市政府就储备了大量建设用地。2011年,重庆试点房地产税。虽然税额不高,但还是让一些买房者和炒房团有所顾忌。此外,公租房大量建设,低收入者也不担心自己无房可住了。

“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房价没有大起大落。

转型

今年前三季度,重庆市商品房销售面积为4122.19万平方米,商品房新开工面积低于销售面积。

10月,有数据显示,外来购房者比例从2015年底的12%上涨到30%。

不过,商业地产,去库存依然艰难。据测算,目前全市商业地产要售罄,还需30多个月。

手上压着房子没法变现,企业压力大。除了政府想办法,房企也纷纷转型,有的开始涉足物业服务,有的自己持有开发。

在莫元春看来,“房企嘴上都哭穷,其实过得还挺好。”

选择

2000万还是9000万

停产

“再给我们2000万元,就能恢复生产”,今年5月份,找到翟锦钦时,锦明公司已经停产5个月了。

江苏锦明不锈钢新材料有限公司是兴化农商行戴南支行信贷员翟锦钦的客户,也是这里的大户,最高贷款金额达9000万元。

戴南镇曾是苏中、苏北经济强镇,以不锈钢为主导,各类企业1000多家,产业集群千亿元规模。行情好时,银行一窝蜂追着企业,送贷上门。企业拿了钱建工厂,上新设备,有的还去乡镇做房地产,杠杆逐渐高了起来。

2013年,“寒潮”不期而至。全球性不锈钢产能过剩,一些银行急于脱身,开始抽贷。抽掉的资金基本都是企业的现金流,很多企业难以运转。互相担保,让一些好企业也受牵连。锦明亦未能幸免。

那段时间,翟锦钦的日子也不好过。工资降了1/3,每天还得盯着放贷的110多家企业和个人。

他和企业老板一样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去调查核实;平时有事没事,也常到企业转转。

他说,以前是站着放(贷),如今是跪着收(贷)。

犹豫

进入11月,气温低了,高耸的烟囱上一团团白烟,生产时热气排放,就会形成水雾。下面,工人们驾驶着推土机,忙着转运原料。

锦明的厂区内,完全不同于5月时的寂静。

当时,接到锦明的电话,翟锦钦喜忧参半。喜的是停产近半年的企业有可能活过来,忧的是,给一家停产的企业再放贷,会不会加大损失?

就在寒潮来临前,戴南发生过一场环保风暴。锦明从中嗅到,不锈钢加工过程中产生的酸洗污泥,孕育新的商机。

然而,没等固体废弃物处理资质办下来,寒冬席卷,2015年12月底锦明彻底停产。

当5月份,站在锦明厂区,翟锦钦看到企业设备改造到位,固体废弃物处理资质也即将获批。他决定,把情况向总行汇报,争取支持。

最终,拿到兴化农商行2000万的临时贷款,锦明恢复生产。11月,企业收到4000多万元的酸洗污泥处理费用,准备先还上几百万的贷款。

止损

“去杠杆不是简单地收回贷款,降低企业负债,而是想办法让有价值的企业活下去。”翟锦钦觉得,去杠杆有时意味着去产能,注定有企业因抽贷倒闭,但应该在压低杠杆和维系企业生存中艰难平衡。

虽然,一些企业熬过了寒冬,但对于那些欠债不还、丧失造血能力的企业,兴化农商行最终通过司法诉讼,处置资产,尽力降低银行损失。

截至2016年9月末,银行业在戴南地区不锈钢行业的授信总额已从高峰时期的140多亿元,降至103亿元。

双城

未来在别处

回心转意

自从公司传出要搬离北京,竞争对手就不断给龚立超打电话,想要挖她。

女儿才4岁,龚立超有些犹豫。她提了离职,但威克多服装公司的老板将审批离职硬是延长了20天,希望她回心转意。

在北京,高企的地价限制了公司扩张,而且服装制造等一般性制造业也被列入新增产业禁限名录。因为生活成本走高,成熟劳动力也在不断流失。

搬去衡水,公司能更大胆地扩规模,龚立超也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可离开,一切就是未知和挑战。

搬迁

周一二在北京总部对接业务,周三四五在衡水指挥生产发货,周六日回京。最终,龚立超选择了跟着公司走。可是,这个周末太忙,龚立超没能回家,很是遗憾。

和龚立超的双城生活不同,24岁缝纫女工祝文凤安顿在了衡水。在北京,每月开支千元以上,一年下来,也就攒个2万元。到了衡水,吃住在厂里,花钱也少,一年存下好几万。

目前,新生产基地所在的衡水工业新区有307亩,是老厂区的4倍,生产车间、库房、宿舍、食堂等一应俱全。过几年,祝文凤还打算在周围买上一套房。这一切,在北京难以想象。

身在劳动密集型行业,服装工人很难在北京扎根。一旦结婚生子,许多人就会返乡。尤其在2010年后,用工状况变化很大,员工流失率上升到15%、17%甚至超过20%。

在服装行业,最先进的电脑编程缝纫机,也无法替代一个好裁缝。为了鼓励员工随厂搬迁,除了增发安家费,公司还补助6个月工资。

目前,衡水一线员工中大半都是从北京跟来的。

接单

“洪荒之力、气势如虹、决战‘双11’”——11月12日,在公司新生产基地,墙上大红标语醒目。

缝纫车间里,100多台缝纫机不停运转,工人在流水线上缝制西装。“双11”一天,公司的订单就3000多万元,相当于一个月的产量!

威克多成了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实施以来首个整体搬迁到河北的公司,搬出来,今年7月—10月销售同比增长25%。

要利润增长,除了开源,也得节流。搬家让企业运营成本大幅下降,此外,龚立超还想到了一个办法:裁剪车间作业全部实现机械自动化。

主控电脑屏幕上,一整块面料被密密麻麻分成100多块形状各异的小料,由电脑控制,一台裁床,一次就能剪裁100层面料,面料利用最大化。

迁出北京,原来的老厂房被定位成研发和众创空间。空置的厂房改造成新锐设计师孵化器。

编辑: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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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普通人 供给侧改革 十三五”开局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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