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肩负起了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责任,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弘扬者和建设者,由此形成了强大而深厚的文化自信,我们应该深入认识其意义,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接力棒传下去,让优秀传统文化这一精神财富永远成为中华民族的独特性标识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近日印发 《关于实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的意见》 (简称 《意见》),这又一次表明,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肩负起了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责任,当之无愧地成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忠实继承者、弘扬者和建设者,由此形成了强大而深厚的文化自信,我们应该深入认识其意义,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接力棒传下去,让优秀传统文化这一精神财富永远成为中华民族的独特性标识。

以自觉传承的方式把握文化命脉

论及文化与文明,当别的古老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干涸断流时,唯有中华文化从未发生根本性的断裂,究其原因,就是中国人始终以自觉传承的方式把握住了自己的文化命脉,使“传统”保持着强大的生命力。因此,《意见》不仅从核心思想理念、中华传统美德、中华人文精神三个方面概括出独特的中华优秀传统,而且提出了如何把握文化命脉的思路与方式,即“坚持统筹协调、形成合力。加强党的领导,充分发挥政府主导作用和市场积极作用,鼓励和引导社会力量广泛参与,推动形成有利于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体制机制和社会环境。”这里充分表达了文化引导的意愿,符合中华文化发展的历史路径。

自古以来,中华民族的祖先就以黄河流域为中心不断向外发展创造文明。随着生产力的发展,部族融合而成为民族,而在一个民族内部,人们会有许多方面的差异,形成彼此的隔膜,但是,渗透在不同领域中的基本文化符号(语言、宗教、民俗等)可以提供一种沟通,成为不同人们相互认同的对象化形式。当人们这样自觉去引领时,既是民族文化的开创,也是传承的开始。这是我们认识中华文化传承性特征的一条重要线索。

以“百家争鸣”为标志,中华文化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发展到蔚为大观的程度。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所带来的历史影响,不只是有利于国家权力的推行,也有利于国家本身的统一,更有利于中华文化的普及与一体化。汉武帝依托秦所奠定的制度和文化一体化机制,在国家层面采取了一些措施,如设立五经博士,制订系统而长远的儒学教育计划等等。自汉武帝以后,中国历代社会都以儒家思想为正统思想。其间,帝王亦有崇尚佛教、道教的,但整个国家原有的意识形态传统并未轻易颠覆和断裂,表现为儒家经典在国家考试中的地位一直是确定的。中华文化的传承自觉性,甚至保持到少数民族入主中原而不改。在辽金、元代和清代,少数民族征服者的文化同化于被征服者的文化,实质上就是传承了中华文化的主流性特征。

优秀传统文化需要不断发展创新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必须世代传承,《意见》 指出,我们要“坚持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秉持客观、科学、礼敬的态度,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扬弃继承、转化创新,不复古泥古,不简单否定,不断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不断补充、拓展、完善,使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这一判断是基于历史事实而作出的。

在整个世界的生产力相对落后,特别是交通不便的时期,中华文化与世界的联系是很有限的。到18世纪,不少西方传教士和旅行家前往中国,西方对中国的观念渐渐明晰,兴趣也渐渐增大,终而一度形成了中学西渐的局面。但是,当历史运行到19世纪中期时,鸦片战争的灾难性后果降临中华民族的头上,此后的中国成为西方帝国主义掠夺、攫取的对象。在“世界历史”以不可抗力裹挟中国时,依然在自身范围内评价中国文化已成了幻想。

传统社会难以为继,说明只依靠传统文化而运行的机制发生了障碍。近代思想家严复有一反思性说法———“旧学之必不足恃”,揭示了原有中国文化传统之局限,这一局限是在世界性的文化竞争中显露出来的。这时候,如不发展和创新,传统文化便适应不了变化着的世界。

其实,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思想库中,强调发展和创新的变通思想比比皆是,“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以及“与时偕行”,便见之于《周易》。儒家经典中有“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之说,法家代表人物商鞅更是提出过圣人“不法其故”“不循其礼”,“三代不同礼”的创造性思想。只是,在长期的封闭式生存环境中,缺乏不同文明间的碰撞式刺激,这些发展与创新的思想被遮蔽了。

到20世纪,一方面依托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内在基因,一方面睁开眼睛看世界,中国的先进知识分子开始对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简单地说,就是学习世界包括来自西方的思想文化,改变中华文化的有机构成,使中国适应变化着的世界,走向现代化。

需要强调的是,这一过程存在两个阶段,首先是一般地学习西方的科学和民主思想,然后超越之,引进马克思主义的先进文化。在此基础上,再通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创造性转换,使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中国的实际、中华传统文化的精髓完美地结合起来,成功开创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国不只是自己发展起来了,还有信心为人类对更好社会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国方案。我们要在党的领导下,顺应世界与中国发展的大势,把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发展工程实施好。

(作者为中共上海市委党校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