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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坐姿加瓶花的套路写生

2017年05月16日 15:02 | 作者:潘丰泉 | 来源:美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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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人物坐姿加瓶 花的套路写生

一直以来,国内人物画研究,大体经历由借鉴西方素描的写实益处,到不同画种风格语言探索,但都是人物坐姿加瓶花的动态设置,于是不约而同地成了院校课堂习作的不二法门,久而久之,使画者在观察、运笔到立意布局易成模式化,再由表及里地想当然去提升人物造型力度。如果在基础阶段,必须经历这么一个由浅入深的学习过程,那么,高年级写生课还重复低年级内容,是否还有必要?亦如最近围绕人物画展,有学者提到“美女躺沙发”这一现象,其实正是当前学院派人物画教学理应面对的问题。

虽然,这些年出版了大量的人物写生画集,国内诸多人物画高手于此的妙笔生花,可谓是琳琅满目,无数的当代人物画家研究个案,以及由写意人物画、工笔人物画交相辉映的画面,各擅胜场,成绩似乎斐然,盛况超过于历史上人物画任何时期,但类同现象不容乐观,即静态式人物习作长篇累牍地出现在各种画集或展览,相似度带来的审美疲劳,就像业内人一语中的,一两幅习作看后,就大体知道后面画得如何。这大概是长期固定的室内习作,养成了一种惯性的思维或懒人模式。

再者,研究人物画的深知,除关系形神表达的人物五官部位,须一丝不苟刻画之外,其它能给艺术家发挥想象的空间,就是人物身上的服饰。人物画中,造型第一,笔墨随之,一切笔墨乃至形式必须严格服从于人物形象结构表达,好在还能从一身的服装扮相上多些形式语言探索,呈现艺术特征和风格。

曾经有一段时期, 56个民族服饰的争奇斗艳,成了人物画求新的亮点,这就不难解释当代工笔人物画家,在求细致呈华丽的效果上,一致性将目光投向西南西北边远少数民族风情上,目的在于借展示描绘不同民族服饰装束效果,多快好省地确立个人艺术面目,在大量反映少数民族题材画面上,几乎是一幅幅服装秀的整齐亮相。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以画舞蹈速写名噪一时的叶浅予先生,深知动态比静态不易捕捉,寥寥几笔力求传达出舞者飞扬的风采,倘若落笔迟疑,则形散神逝,倘若花时间过多对服饰装束的细节描绘,那稍纵即逝的人物表情,就抓不到生动的一点。他还将这些舞蹈速写,借助笔墨语言,成就那个时代清新致美的舞蹈创作。

西方绘画以写实见长,也深谙画物之生意秘诀,故画家雕刻家都注意捕捉动态瞬间以获取艺术境象,达到艺术高度,诚如雕塑史上的古希腊《掷铁饼》、现代《弓箭手赫拉克勒斯》等;油画领域的古典主义画作《梅杜萨之筏》《自由引导人民》等,到印象派时期,以德加表现翩跹起舞的艺术形象让人耳目一新,虽然艺术上可以静态表现,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但由动感处入手,突出阳刚之美,似乎更有一种让人震颤不已的艺术记忆。

而今,理当简练的速写成了拖拉繁琐的慢写,不少速写已演变为无关重点主次的慢写记录。一些大型人物画创作,相似的人物动作如排排坐或排排站占满一幅幅画面,是构思立意的需要?还是戒惧于人物造型难度,有意规避?

清末画家任伯年,以描绘钟大士驱除人世间魍魉魑魅的神情最扣人心弦。他画芭蕉下纳凉的吴昌硕,但不会以如此静态状写钟馗的孔武有力,于是,便以抽刀拔剑、单脚踩鬼这一系列威武的姿势呈现,如此,才能将这位在民间流传了一千多年的驱鬼英雄,表现得威风凛凛,豪情万丈。

从动感而非静态去捕捉艺术意味,还可以从唐张旭观公孙大娘舞剑,悟出笔势,从担夫争道识得穿插避让之妙,大量生活现象佐证了写物之诀窍,在于快速捕捉动态与各艺术现象之间的微妙关系。欲提高人物造型表现力,就不能只靠人物坐姿加瓶花的单一化写生,尤其当模特处于疲惫状态下,理应多一些动的描写和默写。

(作者为厦门大学艺术学院教授)


编辑:杨岚

关键词:人物 人物画 坐姿 人物坐姿加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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