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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考古学家的"朋友圈"

2017年10月18日 17:49 | 来源:澎湃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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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8月4日,夏鼐有点忙。上个月,考古所下放到“五七干校”的同志们全体返京,各项工作陆续展开。年初开挖的马王堆,算得上考古界天大的事,《发掘简报》还在审阅中,文物出版社却催得紧,一心想赶在国庆节前把正式报告印出来。家里也不太平,自6月起,“炎儿”(小儿子夏正炎)患病,头痛呕吐久治不愈,所幸北京医疗条件好,终于在首都医院(原协和医院)确诊为“隐球菌脑膜炎”,因病施治得以好转,但晚上离不了人,下了班,六十二岁的老父亲还得去医院值夜。

1963年夏鼐全家福

1963年夏鼐全家福

传达室送来一封信,寄自南京。是王栻!这位清华大学历史系的老同学,毕业后一直在江浙任教,多年未谋面。夏鼐按捺不住,将信中所询之事一一落实后,马上提笔——

抱冲兄:

犹忆当年大西路畔,小楼一角,吾兄坐卧其间,壁上有吾兄亲笔书写之苏东坡临江仙词一阙,吾兄低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相逢,自难忘……”黯然神伤。此情此景,仿佛犹昨,屈指不觉已四十余年也!

自从清华毕业后,改搞冷门,三十年前赴西北考古,设工作站于戈壁中之小庙内,曾作打油诗一首:

前生合曾披袈裟,野庙栖身便是家。

静参禅悦眠僧榻,闲观壁画啜苦茶。

依枕听风撼柽柳,凭窗观月照流沙。

X X X X X X X, XX XX X X X 。(最后两句忘之矣)

不意冷门近来忽然走运,“文物外交”不仅国内要招待外宾(包括外籍华人的“二毛子”,如何炳棣之流),不久还有出国使命。想不到晚年还要大办“洋务”,然而,亦是“受洋罪”矣。

今日才接来信,我与历史研究所联系,据云并无严复材料。我想,也许是近代史所之误,又与近代史所联系,据云也没有什么材料,除了已出版过的严译诸书之外,可能所中收藏的旧日《天津国闻报》等中有严复的材料,但要你们派人自己找寻,能否找到几条,亦无把握。

王道士不在历史研究所,他在哲学研究所中国哲学史组。他在五七干校呆了二年余,已于上月中旬返京,和我住在同一宿舍。

景荣公最近曾晤及几次,五一节还曾在我家吃饭。他现住在女儿家中,大概是“含饴弄外孙”,不复作“凤求凰”想矣。

闻沈镜如已于去年四月以脑溢血去世,吾兄当已有所闻。

今年春节中,小同载纮昆仲曾来过我家,谈及尊况,知尚不恶,令侄女来棣更是时常晤面,因为这两年我们两所是一个食堂进膳的。

关于考古专业事,我已约茅、方二同志来我所面谈。

此覆 顺祝

近安

夏鼐

72. 8.4

夏鼐致王栻信正文

夏鼐致王栻信正文

夏鼐致王栻信信封

夏鼐致王栻信信封

编辑:杨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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