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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木拉:宽广如琴音,不当口头教育家

2019年12月10日 15:23 | 来源:央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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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网消息(记者 阚纯裕):冬日午后,温和的阳光照进琴房,映得房间里亮堂堂的。一个正在拉琴的少年闭着眼睛,一手拨弄琴弦,一手拉动弓弦,低沉婉转的乐声就这样流淌出来。他对面坐着的,正是著名大提琴演奏家、中央音乐学院附中校长娜木拉。阳光洒在娜木拉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微黄的光晕,也因为她一颗温暖的心,显得更加暖意融融。

“越来越好,不允许退步”

娜木拉出身于鄂温克族“音乐世家”。她的父亲是大提琴和马头琴演奏家,也是内蒙古交响乐团的元老级演员,曾为电影《草原英雄小姐妹》录制马头琴独奏曲;母亲是内蒙古艺术学院的舞蹈老师;叔父则是著名作曲家,作有《敖包相会》《草原晨曲》等脍炙人口的作品。

从小在内蒙古歌舞团大院里长大的娜木拉,童年时光大多是在歌剧、舞剧排练厅度过的,“艺术的美总是令我感动,每次看到妈妈的学生们练把杆、劈腿,我都会跟着做”。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娜木拉拿到了通向更高艺术殿堂的门票。

1982年,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建校以来第一次在少数民族地区招生。考试时,娜木拉唱了两首歌,跳了一支舞,评委老师惊讶于她的音乐天赋,问她是否愿意学大提琴。

娜木拉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愿意啊,我会拉。”

一曲奏罢,9岁的娜木拉就成了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年龄最小的大提琴新生。她独自离开家,远赴北京上学。

彼时,内蒙古和北京的学制并不相同,娜木拉需要在学习初中一年级课程的同时补上小学五、六年级的课程,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入学第一年,娜木拉的专业课成绩就得了优,但好强的她并不满足,“我给自己设立的目标是越来越好,不允许退步”。

娜木拉练琴的琴房有扇玻璃窗,总有同学经过叫她出去玩,为了不让自己分心,她转过身面对墙壁继续拉琴。后来同学们回忆那时,送给她一个“面壁十年”的雅号。

由于成绩优异,娜木拉被保送中央音乐学院。大学毕业那一年,她被学校选为优秀毕业生代表。

摆在娜木拉面前的有三个选择:是出国继续深造,或者在国内顶尖乐团担任演奏员,还是留校任教?娜木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校:“我就觉得当个老师特别光荣。我从小跟着我的老师,我觉得将来如果能成为他那样的人,那真的就是成功。我一直朝着那个方向去努力,那时真的有机会留校任教,别提有多高兴了。”

“不当口头教育家”

这种信念曾在她的求学路上被坚守到极致,也贯穿娜木拉教学生涯的始终。

少年的演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疏漏,娜木拉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但她并没有立刻指出,而是等待段落结束的间歇示意学生停下来。

“我觉得你从德国回来,变化特别大,弓子更能黏住弦了,”娜木拉鼓励道,“但是我们这个奏鸣曲是按照比赛的规格来准备的,一点都不能掉以轻心,所以咱们要把所有的细节都打磨好,每一个小节的开始和结尾都要清晰。”

为了让少年更好地体验乐曲中微妙的变化,娜木拉哼唱起来。

其实,一堂课听下来,除了曲声,娜木拉的课堂里大半时间都回荡着她的歌声。为了让学生更好地理解,娜木拉的手也“从不停歇”。从指法到手法,再到音乐的节奏气氛、情感表达,她都通过手部动作向学生传达。有时,她还会拿起弓拉上一段儿,把腕部动作直接展示给学生——“你看,这个弓要跳得高一点”。

45分钟的课程结束,王亚森可以休息一会儿,娜木拉则走进另一个教室,开始讲授另一堂课。

这堂课的学生年龄更小一些,才刚刚进入四年级。娜木拉的授课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亲自上阵的演奏变多了,正确的、错误的都要演示一遍,话也变多了,事无巨细都要一一叮嘱。学生的弓速把握不好,娜木拉说:“这里这么多长音,一开始拉的时候一定要节约。就像一个月给你100块钱,第一天全花光了,后面这29天怎么办?就只能饿着肚子了。”

又一个45分钟过去,娜木拉没有立即下课,她叫学生总结这节课上强调的几点内容。说话间,她拿出一个小本子,学生说着,她就在旁边写下来,让学生带回去参考。

今年,娜木拉带了6个学生,这样的课,她每周要给每位学生讲上两节。

娜木拉从不愿当一个口头教育家,她说过的一段话是最好的证明:“拉大提琴音不准分很多种:有的是思想上的问题;有的是技术上的问题;也有的学生眼睛盯着手指,耳朵滞后了也会造成音准出现问题;还有的学生天生三指、四指较弱,后天训练又不够导致大二度小……因此要带着问题有针对性地辅导学生,而不能笼统地说:你音不准,回去练去!这样就不是一个好老师。”

娜木拉认为,在学习乐器的过程当中,孩子们可以学会如何克服困难,“每一个人碰到困难的时候都是退缩的,你要学会去克服它,这个过程需要勇气,也需要帮助,一旦成功,你获得的自信和那种成就感是谁也拿不走的”。

编辑:董雨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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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娜木拉 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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