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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却还是我们的导师”

——《小朋友》与李长之的儿童文学创作

2020年07月15日 09:42 | 作者:尧育飞 | 来源:人民政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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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之以文学批评家和古典文学研究者享誉学界,然而观其一生,实有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儿童文学与儿童问题的呼吁上。李长之和儿童文学结缘甚早,1922年,年仅12岁的李长之因主管学校图书馆,得以大量阅读《少年》《儿童世界》《小朋友》等杂志,并在《少年》等杂志发表过诗歌、散文和剧本。他写的《两只老鼠的结果》,就惹来全国各地小朋友的热烈呼应。这时,郑振铎是《儿童世界》的主编,李长之与郑振铎一生的友谊也肇始于此。

《小朋友》杂志1945年复刊第8期封面

《小朋友》杂志1945年复刊第8期封面

中年以后,李长之醉心古典文学研究,然而并不忘儿童文化教育的普及工作。

笔者新近检阅1945年复刊的《小朋友》杂志,在这份民国时期影响最大的儿童期刊上发现《李长之文集》未收佚文三篇。这三篇短文对了解李长之的儿童文学创作,及其与陈伯吹等人的交往,不无帮助。由于文章不长,姑且将三篇文章抄录如下:

孔子埋狗

孔子喂的一只狗死了,叫他的学生子贡去埋。

孔子对子贡说道:“破帐子不能扔了,为的是埋马;破伞不能扔啦,为的是埋狗。我因为穷,没有用不着的破伞,那就拿一领席子去吧。别叫狗的脑袋贴着土吧。”(署名长之,载《小朋友》1945年第5期)

黔敖放赈

古时候,齐国地方(现在的山东省)有一回逢着大荒年。那时有一个放赈的官员,名字叫黔敖。他拿了干粮,等着难民,有来的就给他。

这时有一个挨饿很久的人来了。他怕见人,把脸蒙了;他的力气一点儿也没有,很勉强的跨着脚步。他那样子真可怜,眼睛里迷迷糊糊的。

黔敖看见他走近了,左手拿着吃的,右手端着喝的,嚷着说:“喂!来吃哇!”他还把脸朝着天,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那个挨饿的人便说:“我就是因为不愿意吃‘喂!来吃哇!’这种饭,不愿意看人家这种脸色,才饿成这个样子呢!”

黔敖觉得很对不起他,向他道了歉。可是那个人终于没吃黔敖的饭,到底饿死了。(署名李长之,载《小朋友》1945年第6期)

曾参换席

孔子的学生,有一个叫曾参的:他得了病,已经很利害了。那时他自己的学生乐正子春,坐在床的旁边,他的儿子曾元、曾申坐在床上;靠着病人的脚的地方,墙角上坐着一个小孩子,是伺候病人的,拿着蜡烛,大家都在看守着病人。

那个小孩忽然发现病人躺在上面的席子是那样光亮,还带着花纹,便说道:“席子这么漂亮,是没有做过官的人该用的么?”

……

曾参听明白了,他说:“对啊!你说的对!这席子原是别人送我的,我还没记得换呢。元儿快来换了它吧!”

他的儿子曾元答道:“不成呵!爸爸,你的病已经很重了,怕动不得。至少等到天亮,如果不碍事,再换好么?”

病人便说:“你们都不如那个小孩子爱我!有道德的人爱一个人的话,是希望人做事做得没有差错;不懂事理的人爱一个人,却是对他做的错事,让他错下去。我现在要求什么?就是到死的时候,一点错儿也没有便好了。”(署名长之,载《小朋友》1945年第8期)

这三则短文是改编自《礼记》的历史故事,其中《黔敖放赈》和《曾参换席》曾收入盛柳红主编的《20世纪中国名人儿童作品精选:历史故事》(广西民族出版社1999年版)中。

李长之为《小朋友》杂志撰稿,和他在国立编译馆的同事陈伯吹有关。当时陈伯吹在国立编译馆的工作比较忙,然而受中华书局重庆编辑室再三委托,毅然兼职主持《小朋友》杂志复刊事宜。他广泛地和朋友们约稿,当时作者除了李长之,还有黄衣青、卢冀野、陈北鸥、陈汝惠、柳无垢等,复刊后的《小朋友》在重庆出版了18期杂志,一直延续到1945年底中华书局迁回上海。其时李长之已经完成了《迎中国的文艺复兴》《苦雾集》等著作。李长之在1946年随国立编译馆迁到南京,随后受黎锦熙邀请,北上北平师范大学任副教授,故而没有再为《小朋友》杂志撰稿了。

在李长之眼中,儿童聪明、善良、爱美,有光明,有温暖。1934年他在《孩子的礼赞———赠组缃女孩小鸠子》一文中不无动情地说:“但孩子却还是我们的导师,究竟当如何谋他们的解放和福利呢?”

为孩子们做点事情,在李长之看来,首先就是创造好的阅读。他甚而编撰了一部《孩子的书》(已轶),并在序文中表示看不惯“许多为孩子写的书,并不是孩子所需要的,往往无意间,对孩子反有损伤。”他痛恨下笔之前“便染了成人的死气沉沉的气息,隐约之中,不过是恶劣的偏妄的成人的双簧”。

编辑:王慧文

关键词:小朋友 杂志 李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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