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建平

我的青葱年代，读过不少铁凝的小说，尤其喜欢《哦，香雪》和《没有纽扣的红衬衫》。

如今回想，读《哦，香雪》时的如痴如醉，仿佛就在昨天。小说里的人物形象、生活场景，和我的乡村生活似像非像，总会不自觉地拿小说与我身边的人与事相对比、相映衬。心里时而甜蜜，时而酸楚。

那时我正在痴迷文学，对作者那清泉似的文笔尤其崇拜，很想模仿。当时，看到作者名字叫“铁凝”，就自然而然地觉得跟我们村里叫“铁蛋”的娃一样，一定是个土生土长的“爷们儿”。

后来，又看到《没有纽扣的红衬衫》，那种城市里女孩子的青春浪漫、姐妹情深以及那件没有纽扣的红衬衫，又陌生、又好奇，还有那似有若无的爱情，充满诱惑和魅力。读着小说，心里面似乎总有纤纤玉指在撩拨我青春懵懂的心弦；读完小说，安静、安然姐妹俩总在我的梦中晃来晃去，尤其是那件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总让人遐想。

这时我已经知道铁凝是个女作家，也看到了她的照片，青春靓丽。很为自己当初的想当然而羞愧。

此后，忙忙碌碌，文学的梦，离我渐行渐远。但铁凝的《麦秸垛》《大浴女》等小说，我还是挤时间看过一些。作品的深度、厚度，比《哦，香雪》《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更上层楼，但我却发现自己已经很难有当初那种穿心走肺的阅读体验。

现在，我又捧起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慢慢读、细细读。心里那种过往的青春，慢慢在苏醒，许多与小说无关的青春往事，也随着小说的阅读，活蹦乱跳地呈现在脑海里。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作者系全国政协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