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阅江苏省“两会”政协议程的时候,“无党派”界别又一次出现。以往,我的注意力会放在经济、教育、医疗卫生等界别讨论组,原因是这些委员本身从事的工作就是重点、热点,关乎民生,与百姓生活紧密,他们讨论的话题容易在工作中体现,更容易上头条、吸引更多的点击量。

按照定义,无党派人士是指没有参加任何党派、对社会有积极贡献和一定影响的人士,以知识分子为主。在无党派界别的约20位委员中,主要由高校教授、律师、知名作家、企业家、医生、政府官员(领导班子组成人员,但不是中共党员)组成,在专业领域中大都具备“正教授”级职称。

2月5日下午,无党派界别的讨论主要有三个议题:推选参加联组讨论大会发言的委员,学习和讨论省委书记的讲话,对政协主席的工作报告提出意见。

在政协专业委员会担任负责人的召集人说,因为第二天中午12点之前就要向大会报告确定的“发言人”,所以在大家发言前建议先“完成这一议程”,这得到了所有委员的赞同。

召集人就定下了发言人的人选:一位学者、一位律师和一位企业家,分别从各自专业领域讲科技创新、改革与法制的“双轮驱动”、经济三大主题。大家迅速鼓掌通过,工作人员快速用表登记、委员确认、召集人签字。

接下来是讨论发言,整个过程持续两个多小时,没有抢麦,没有插话,没有人离场,也没有摄像机和照相机中途过来聚焦,一切有条不紊。每个人发言后,都有工作人员快速送上“速记”的“观点、意见”让委员签字确认。

就省委书记的讲话,委员们以学习和讨论为主,都提炼出了——“创新”、“富民”这两个讨论的重点,认为省委书记的发言“简练、朴实、观点新、没有套话”是特点,认为关键是“如何落实”,建议有关部门认真研究具体措施好将工作落到实处。

在讨论创新时,一位委员指出了江苏的创新与北京、上海、深圳相比的薄弱之处,强调“管理层面的创新”更重要。

另有委员提出,现在强调创新的主体是企业,但从中央到地方各种各样、针对“创新的奖励”中,70%以上都给了高校和科研院所。所以,真正的创新资源实际上是集中在了政府手中,要做好创新这篇文章,最重要的是政府“自身如何创新”,创新的根源在于政府。

有一位委员谈到了他与江苏省委副书记、南京市委书记吴政隆就创新话题的讨论。委员说,创新应该从“掌握创新资源的人”入手,而吴政隆书记的回答是:你说的大家都明白,但“一下没有办法改过来”。有委员表示,从“1-10”是创新,但真正的创新应该是类似屠呦呦的“0-1”。

讨论的另一个关键词是“富民”。大家一致认为,虽然江苏的经济总量、财政收入和人均GDF在全国都很领先,但百姓并不“富裕”。从“十三五”既定的高水平全面小康看,“富民”是重要的实现路径。

一位与财税系统熟悉的政协委员说,江苏提出富民的目标后,有外省的朋友咨询“给百姓多了的同时会不会给国家的少了”,但实际上这是外人对富民本身的不了解。他说,从省委书记讲话的次序看,“三个口袋”(指百姓口袋、企业利润和财政收入)的排序,就已经说明了江苏省委的意图。

“江苏的人均收入在全国排名确实不高,因此强调富民非常契合,也是补短板的一个重要方面。”有委员表示。

所有的委员都对“整治环境”给予了极高评价,一位常年在江苏和浙江往返的委员认为“江苏的环境确实不如浙江,特别是几个主要经济大市”。这引发了共鸣,大家纷纷在发言中列举了一些环境保护的短板,认为省委书记的讲话“没有回避当下江苏发展的最大矛盾”,而是实事求是指出来。

一位副厅级的无党派委员表示,根据省级环境整治的“263”行动计划,要求彻底消除沿太湖周边的化工厂,但对于技术领先、排放达标的化工企业是否也要取消,目前未有明确解释。

此外,有委员也提出,江苏有少数几个县的财政收入的1/3来自化工,按照整治精神可能会影响到县域的经济和民生支出,目前正在请省级层面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