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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毒孩子自述:是他们的抛弃 给了我“第一口”的勇气

2017年06月27日 09:51 | 作者:陈诺 周畅 | 来源:新华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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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的“第一口”是什么滋味?明知道前方深渊,缘何止不住地“迈步”?在安徽省未成年人强制隔离戒毒所,记者见到来自不同家庭、拥有着不同过去的涉毒孩子,从他们的故事里,听出的却是有些类似的心路历程。记者以第一人称自述的方式,对这群孩子“第一口毒”的来龙去脉进行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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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富二代”阿俊:父母用钱示爱,我拿钱买毒

我叫阿俊,今年18岁,此时此刻,同届的同学或许刚刚参加完高考,而我已经在安徽省未成年人强制隔离戒毒所呆了好一段日子。

我至今还记得两年前第一口冰毒的滋味,一个夏天的夜晚,我和混社会的兄弟像往常一样把酒言欢,几箱啤酒下肚,醉醺醺的我们三四人,搭着肩膀在宾馆开了一间房。尤其是我,醉得不行,刚想躺下,朋友靠了过来,递上一根吸管,指着桌面上一摊“碎冰糖”说:“你吸几口,这东西可以解酒”。我知道这就是电视上所说的冰毒,看我有些迟疑,朋友们起着哄:“你别是不敢吧?”“这有什么不敢!”我脑袋一热,夺过吸管,吸进了我人生的第一口毒。

这一口,大约1克左右,感觉并没有像传说中那般飘飘然,“这东西是假的吧”,我有些失望,朋友又怂恿我抽上一大口,这才吸出感觉了,头一次感到头皮到脚趾头都在发麻。

一个星期后,在一家饭店的包间,我再一次尝试毒品,此后坠入了这个无尽的深渊。

我出生在安徽安庆一个还算富裕的家庭,家里开了个led灯具厂,还在市区经营着一家快捷宾馆。爸妈很忙,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往工作的路上,作为家中的独子,父母只会用零花钱彰显对我的爱。伸手要钱,关上房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

小升初那段日子,上学变得没有意思,倒是校门外的世界看起来精彩,我开始和社会上的哥哥们玩在一起。爸妈知道后,立马要送我去当兵。我习惯了自由,不服被人管,自然不愿意去,那一年我14岁。

接触毒品后,我的世界天翻地覆,我变得敏感易怒,更糟糕的是,后来我转吸上了k粉,比起冰毒,这玩意儿更来劲,吸第一口的时候,我甚至出现了幻觉,明明站着,以为自己坐着。

毒品的消费越来越高,刚开始吸食冰毒时,每天200元足以应付,后来转吸k粉后,有时一天千把块都收不住。最初骗父母,说给自己买衣服,后来蹭着社会大哥的毒,再后来,就靠帮人看场子,挣点毒资。

我房间窗子24小时敞开,如同“惊弓之鸟”怕警察找上门,即便这样,我依旧被公安抓过好几次,父母也逐渐知道我的情况,有一次拘留15天后,父亲接我出来,一句话也没提。倒是我感到了自责和害怕,便把自己锁在房间自行戒毒,毒瘾上来时,整夜睡不着是惯常,甚至有的时候拿被子包着头撞墙,用冰水洗头。最长持续了五天,我开始剧烈头疼,流鼻血,这次戒毒也宣告失败。

后来的日子,我变本加厉,甚至猖狂到大白天走在大马路上,随时卷起钞票吸,和哥们走进KTV,水果盘里也堆满了毒品。疯狂而浑噩的日子,最终以被送来强制戒毒而结束。

编辑:李敏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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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孩子 毒品 家庭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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