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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里看腐败:“一霸手”权力游戏玩转县域

2015年03月23日 08:55 | 作者:徐海涛 | 来源:半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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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2008年初,面对收受的如此多的钱财,我的恐惧心理逐渐加重,贪婪、侥幸和恐惧三种心态在激烈斗争。在这种混合的心态支配下,我玩弄了一套逃避打击、掩人耳目、自我安慰的花招。一是把酱菜厂搞股份制,以我朋友的名义占有500万元的股份,并安排我弟弟在以后组织调查时谎称其余股份都是他赚的钱。二是把有明确利益诉求的人送的钱,数额较大的钱和“口碑”不好的人送的钱,能退的退掉,以舍去一部分非法利益来达到保全另一部分非法利益的目的。

  2012年春节前,我感觉组织上在调查我的腐败问题,心里十分害怕、惊慌失措。在这种情况下,不仅没有积极退赃,主动向组织说清问题,还指使妻子转移财物,和个别送钱人订立攻守同盟,对抗调查,还多处找关系试图阻止组织调查。

  刘家坤: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情为民所系的党员领导干部的职业操守,在我身上变成“权为钱所用、利为己所谋、情为乐所系”。我违反社会主义道德准则,与一名女商人婚外恋,并且非婚生育一名男孩。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的成长,我和情妇整日忧虑重重,一有风吹草动就带着孩子东躲西藏,害怕组织查处,媒体曝光。为了孩子上学不受人背后指指点点,我们在上海为其买房用于生活学习。看到所住小区豪车出入,个个名牌、珠光宝气集一身,很是羡慕。加之我的年龄、职务任期将要结束权力生活,便利用权力乱伸手,收受了一笔笔贿赂。

  权力集中不受监督是最大的腐败

  刘家坤:在县内外都知道,太和县的工作没有刘书记的支持是干不成的,刘家坤的软肋是他的情妇。于是,我的情妇就成为想利用我手中权力办事之人的敲门砖。我受贿的方式,情妇是工具载体,是操手、仓库,我受贿的所有钱物、几乎全部是通过情妇实现的。权钱交易事实证明,不受约束监督的权力是最大的腐败。

  晏金星:我拥有重大问题、重大项目、重要人事安排、大额资金拨付调度的决策权。由于一把手权力缺乏监督,加上个人私欲膨胀,久而久之,问题积累越来越多,到被举报查处后悔已晚。

  毋保良:县委书记在一个县里,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到处都是说好话的,几乎没有人给我提意见,更没有人给我指出我身上廉洁自律方面存在的严重问题,使我成为始终处在没有人监督的“真空”之下的一个“自由人”。

  一个人带坏一个县

  刘家坤:我是太和县委书记,又曾担任过阜阳市国土局长,由于我在开发商面前行为失范,上行下效,太和县的一些权力部门贪腐官员跟着我学,不给好处不办事,给了好处乱办事,乱买私卖土地、私改规划,私调建筑容积率、乱建小产权房、违章建筑随处可见。太和的发展环境受到了破坏,失去公平、公正的市场秩序。很多外商想投资都不敢来,广大群众、干部看在眼里、气在心头。以我为首,分管县长、国土局长、规划局长等一批十几人从科级至副厅级的干部贪腐被查处。

  毋保良:不少人用公款向我行贿得到提拔后,就要收回“成本”,甚至产生“利润”。还有一些问题干部在给我送钱后,获得了我的保护,带病在岗。许多正派的干部不想给我送钱,也无钱可送,看到一些送钱的干部都一一得到提拔重用了,感到仕途没希望,在工作上得过且过。

  我作为县委书记,对干部的使用拥有实际决定权,收受人家的钱物,必然会对其提拔重用给予照顾,这给干部群众思想上带来混乱。“事事钱开路”的观念在萧县已经成为一种流行风气,许多干部处理和解决问题时,首先想到的不是政策规定和法律要求,而是想到给谁送钱,送多少钱才能“拿下”,才能解决问题。(记者 徐海涛)

 

编辑:玄燕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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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腐败 忏悔录 “一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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