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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揭杨永信网戒中心"13号室":电击一次交200元

2016年08月24日 08:54 | 来源: 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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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击的恐惧,告密的戒备,大家更加能‘装’,大家将自己封锁起来。” 多年以后,江一帆向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回忆。

大部分人刚出院那会儿,都会跟“打了鸡血一样”,保持一段时间在“四院”的状态。

江一帆也不例外,他用尽全力让父母满意。

最开始他的英语只有40分,爸妈皱着眉头;江一帆努力冲到了60分,爸妈还是觉得太偏科。英语分数最终冲到了90分。他说,当时真正的动力来自于恐惧:害怕表现不好,有可能再次被父母送回“四院”。

尽管当时备考压力很大,每两周江一帆还是会玩两个小时的《梦幻西游》。在他辍学打游戏的那两年,这款游戏让他的月收入达到5000元。

他满心以为只要考上大学,就能逃离父母的管控,逃离被送回“四院”的恐惧。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想要逃脱恐惧的不只有江一帆。

从四院出来后不久,张旭同也经历了一段非常“听话”的时间。

除了好好学习外,他下课后想去操场转一会儿都怕回家晚了惹父母生气;明明不高兴,见到父母却还要装做“谢谢你们让我重生了”的样子。

更痛苦的是忍受爱情的煎熬——想见女友。但恐惧时刻提醒着他:不行,你不能去。

爱情再一次战胜了恐惧,却引发了新一轮恐惧。他像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觉得每个角落都有眼睛注视着他,“见女友的事情迟早会被‘四院’发现”。

张旭同作好了和女朋友私奔的打算。因为女朋友名字中有一个同字,平时大家都喊她“大同”。两人决定去山西大同。

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带手机,坐了40多个小时火车后,来到一个连气候都不熟悉的城市。那是私奔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

张旭同找了一间100元一个月的出租屋安顿了下来,对未来满心期待。

但恐惧依旧如影随形,他怕“别动队”和亲戚会找过来,再一次被送进去。

身上的4000元很快花得差不多了,张旭同去劳务中介找工作。因为没有身份证,中介把他推荐到一家煤窑上班,一天赚50元钱。

他和几个皮肤黝黑、身体精瘦的人坐着五菱小面包车前往离大同100多公里的一个矿场。

一路上,张旭同还沉浸在找到工作的喜悦中。可到了矿场,电视节目里出现过的谋财害命的黑煤窑不断地在他脑子里晃。他最后步行逃回了大同。

后来,他应聘过耐克店的店员,因为多唠叨了几句“不给加班费”,被人告状后,“硬气”地辞职。他也重操过旧业,在游戏厅里打金币和装备赚钱,可依旧入不敷出。

他说,在那半年多里,没有一点漂着的感觉,“至今觉得在外面是好的,是活着的”。

可当花光了口袋里的最后一分钱时,他最终还是选择向父母求助。

回来后,张旭同没有回父母家,他每天换不同的地方睡觉,睡觉前在门口放一个空酒瓶,有人开门瓶子就会倒地。

编辑:王沥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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