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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向京:这个世界会好的

2016年10月11日 14:37 | 来源:新浪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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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晚七点,第十一期艺术家告白在国际金融博物馆演讲厅圆满举办。艺术家向京女士,为听众带来了一场生动和深刻的独白。关于她在民生美术馆的大型回顾展《唯不安者得安宁》。从如何观看到作品的深入解读,再到创作背后的故事。她说:“当有一天,艺术不仅只受单一价值体系衡量和判断,当有一天,艺术的内在价值能被够释放出来,我相信世界会好的。”

从“观看”说起|在艺术中看到自己和世界的关系

“人在看东西,其实他并不是在看这个东西本身,不过是在审度物我之间的关系。就是我和物体,我和他者,我和世界这种关系。”

  ——约翰伯格

今天想聊的第一个话题,就是观看。艺术这个东西,作为一种表达,是需要对象的。如果我仅仅是自言自语,那在大部分人看来就是神经病。多数的表述都渴望对象,渴望获得更多人的交流。所以在我思考艺术的时候,会自然的思考观看这个概念。

我做雕塑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雕塑底座掰了下来。尝试将作品直接放在地上,让它跟观者保持平视的角度,我们看它就像看一个真实的人一样。我也经常会把作品形容为一面镜子。这个镜子照到作者的时候,它映出来的是作者,但是这个镜子转向观众的时候,其实它照的就是观众。

图片:《尽头(Ⅰ)》玻璃钢着色图片:《尽头(Ⅰ)》玻璃钢着色

首先讲到的这个作品,是一个非常直观的“观看”行为。一个女孩双手拢着趴在那看。很多观众被她的视线吸引,猜测说她在看什么呢?其实我们在看艺术看作品的时候,我们也会想我们在看什么呢?

我的作品大部分全是关于人的,人性的。其实人之间的“共通性”非常多,每个人都会面对种种困境,疲倦、不安、恐惧亦或欲望… 我特别希望每一个观者的‘自我’或多或少能在作品中能够得到一种呼应。一方面,这些造物,被创作者赋予了一次生命,另一方面,观者通过他们的解读和体验把他自己的生命也投注到了作品之中。

图片:《白色的处女》玻璃钢着色图片:《白色的处女》玻璃钢着色

这个是“处女系列”作品,对我来说是一次很有意思的自说自话。很多年后,当再次回想这个系列作品,觉得多少有一种自我认知的眼光。“我们不是天生成为女人,而是我们被教化成为女人”,很多东西无非都是在社会规训当中,慢慢形成的一种认知。

经常有人说“你是做雕塑的?”我说我不是做雕塑的。然后人家问“那你是做什么的,明明是雕塑嘛”,我说我做人呢。因为对我来说,我把作品当成一个人去理解,把它当成一个人来体会。我希望观看的人,也把它当成一个人来看。因为它所有面对的问题其实都是人的问题。

图片:《异境——不损兽》玻璃钢着色图片:《异境——不损兽》玻璃钢着色

这张照片是在台北MOCA拍摄的,一匹很美的马。虽然“美”这个词在当代艺术里一直被摒弃,但我确实有一种渴望去做一个‘美的东西’,而且这种美不仅仅是漂亮,而是一种从里往外透着,给人的一种非常悠长的感受。

我一直不认为像现在这样去解释一件作品是最好的‘观看’方式。而是希望每个人真的到展览现场,站在一件作品前面,让自己去感受。

我也不是很相信图片,它很大程度的替代了传统的观看方式,觉得非常可惜,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的身体,有自己的眼睛和肉体,然而为什么要依赖图片呢?身体的感知力是多么重要啊!先用肉体去观看,直到你觉得什么东西需要去回味,再拿出手机。

无法避免的“关系”|我们终究处于人群之中,社会之下

今天聊到的很多作品其实还有更多的细节,特别是作品之间的‘神态’。好像在提示我们人和人之间的种种关系。我觉得人和人之间是需要关系的,需要跟他人建立一种连接。

我并不想揭示所谓的答案,大家可以到现场自己感受。作品的衣着或神情,可能会触及到几乎每个人的日常经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实在太复杂了,我没有办法去更准确的去对应这种东西,我只是在试图隐喻它。

图片:《我们(Ⅰ)》 玻璃钢着色图片:《我们(Ⅰ)》 玻璃钢着色

图中这两个人都闭着眼睛,没有互相对视,但他们的身体在无限的接近中。后面那人的手,马上就要靠进前面那个的身体了。这并不是简单的某种具体情感,只是想隐喻一种关系,隐喻一种内心的需要。

图片:《这个世界会好吗》系列作品图片:《这个世界会好吗》系列作品

这个系列是《这个世界会好吗》,是我2011年的展览。杂技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写实性的题材,而是也在讲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是人在社会属性之下的一种关系。人在这样关系里,如何去建构,并且维护。

我想隐喻这样的一种概念,每个人都在一定的关系中,他必须去扮演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有时候这种角色不见得是你需要的,或者在之中甚至会有些痛苦,或无奈。但这个角色需要你们扮演好,否则这个结构本身将会垮台。要么你是一个老板,一个属下,一个丈夫,一个妻子…

图片:《一江春水向东流》玻璃钢着色图片:《一江春水向东流》玻璃钢着色

这是我回顾展览的新作《S》里的一件,这个作品有一个滑稽的名字:《一江春水向东流》。这个作品完全涉及‘关系’这个话题。我制造了一些不同的片段,第一组是4个人的关系,但是4人的关系断裂了。后面4个人可能是单独的某一个场景,但也可以跟着后面这3个构成一个关系,然后后面3个又是另外一种关系。

一方面,我真的希望让每个人都进入情景当中,就像我们划着船去公园春游一样。但在这样一种但在表象之下,又潜伏着很多让你说不清的不安即将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我们一直处在个体性的危机里。人性里其实有非常多的暗礁,非常多的黑洞。很多东西并非简单轻易就能够看清。我相信每个人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甚至这种不为人知也同样不为己知,我们也特别注意和小心,因为这些东西露出来挺吓人。

“展前 & 幕后”|变化着的环境和一成不变的劳作

下面是个彩蛋环节,助手帮我找了一些平时干活的照片,大家可以看看这些雕塑是怎么做成的。已经完全撕开了艺术美好的表皮,后面是脏乱差的工作环境和干不完的没完没了的活。有人问我为什么把雕塑做那么大,我就不好意思解释,我的工作室就这么大。我做作品的时候很爽,但是搬出搬进的时候麻烦就出来了,出不来,门还小。

有很多次,一些国外人看了我的东西说这个作品真好,如果能在伦敦展一下就好了,但都望而却步,因为它太大了,没有一个集装箱能装进去,当然还得考虑美术馆的门,承重等等,都是问题。这就是我讲的,雕塑这个东西是非常受限的,这个限制就包括尺度。尺度对我来说曾经是一个武器,我觉得尺度有时候代表一种力量,但是当它遇到了现实层面,它就是个难题。

这件作品其实有5、6年的时间不能参加任何展览。我的展厅不够大,门也不够大,只能把它放在一个朋友的仓库里。 终于有一天798唐人画廊的老板拍着胸脯给我说,“一定让它进来展,要拆门我就拆门,拆门都进不来我就拆墙。” 也是因为这么一个许诺,我才去他的画廊做了一个展览,最后还挺幸运的,他们只拆了门没拆墙(笑)。

我给大家放的这些照片在讲述的时候是轻松可笑的,但是在工作当中,你可以把它延续成一天天无休止的、枯燥的、漫无尽头的工作。图片上的都是助手团队,这些助手有的已经走了,我们常年在一起,大家就像家人一样。对我来说,我也离不开他们,他们总是能够实现我的很多想法,而且会加速我创作的‘个人膨胀’。

这是我爱秀的一张照片。这个雕塑是一个坐像,胸,肚子上有一圈一圈的肥肉和肚腩。我都是把她的身体当作楼梯一样爬上爬下的。

我在创作当中换了很多工作室,每个工作室其实都有很多记忆,我觉得我的工作在变,时间在变,我的想法在变,创作题材也在不停改变,然后不变的是干不完的活和非常重复的日日夜夜和时时刻刻。

艺术家点评|王家增

做到那种通俗的美其实很容易,但做到艺术的美却很难。我觉得一个女人做雕塑,考雕塑系,在我们那个年代是很少的,可能一届学生里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因为雕塑确实很辛苦和繁琐,涉及到运泥,搭架子,塑型,然后再翻成石膏,做成玻璃钢。。。。。。 这些技术问题对于向京老师来说,已经是一个最基础的东西了。最重要的在于脑手眼的结合。她的眼界非常高,有很好的思维方式和很好的手头功夫。

大概一周之前吧,我一共去看了两次向京老师的展览,每一次在那儿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希望大家有时间一定要去,我觉得这是中国最好的雕塑家做的作品。去看看,去体会一下。

特邀媒体嘉宾提问

东方艺术大家杂志副主编王宗亮(左)

  空艺术新媒体总监朱凡(右)东方艺术大家杂志副主编王宗亮(左)   空艺术新媒体总监朱凡(右)

艺术家告白

中国金融博物馆艺术中心,秉承开放多元,兼容并包的精神,立足当代,诚邀艺术界人士与金融企业界的艺术爱好者汇聚一堂,畅谈创作经历和人生感悟,分享经验,创新观念,通过金融博物馆的平台展示他们的艺术才华和魅力,让更多的大众得以认知和了解艺术背后的故事,同时一起透过展览关注青年艺术家的成长,发现未来大师,为当代艺术在中国的教育普及和推广贡献力量。 自活动开展以来,方力钧、谭平、叶永青、隋建国、吕胜中等老师已经相继作为主讲嘉宾做客金融博物馆艺术中心,为金融企业界以及广大艺术爱好者进行了精彩告白,获得了热烈反响。


编辑:陈佳

关键词:艺术家向京 这个世界 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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