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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心琢玉 传承华夏文明

——访亚太级手工艺大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李博生

2014年02月12日 15:44 | 来源:《画界·工艺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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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多的玉石中,最为被中国古人称道的,最为被李博生推崇的是和田玉。李博生说:“诸多玉石中必定是和田玉最能够代表中国。”他介绍说,和田玉出产新疆,在它传到中原以前,琢玉的传统就已广泛沿袭,各地也都有着自己雕琢的玉石品种。当古老的丝绸之路将和田玉运到中原,一下子就将王公贵胄们折服了。古人甚至将和田玉称为“真玉”,而其他玉则称为“玉石”。玉分五色:青、白、碧、墨、黄,青如生蟹、白如割脂、碧如翠绿、墨如漆黑、黄如蒸栗,说的就是和田玉,在和田玉中最为名贵的当属籽料。它的名贵不仅仅是因为产量稀少,而更重要的是它象征着中国人的精神追求。

  54年来,李博生雕琢的玉石品种多达50多种,尽管他认为和田玉品质最佳,但在琢玉中他对材质并无特别要求。各种材质的宝玉石,都曾在他手中绽放出夺目的艺术之光。在李博生看来虽然每种材料都有自己的脾气禀性,但他们却都是大地的精华、天造的圣物,因此他对于原料从不怠慢,总是精细设计、反复琢磨以求达到最佳的艺术效果。他常常教导自己的学生:“没有细致就没有艺术、没有讲究就没有艺术、没有变化就无艺术可言。”也正式因为如此,李博生在玉雕界的产量极底,却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他的作品被视为人间珍宝,竞相收藏。

  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曾言:参禅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禅有悟时,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禅中彻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李博生的琢玉人生也经历了同样的意境,从手琢到心琢再到神琢,琢玉对于李博生来说早已不再是一种工作……

  三次升华终成大家

  初入玉雕行的李博生成为建国初期北玉四怪之一何荣的弟子,一年后他又拜在北玉四怪中另一位大师——王树森的门下。凭着特有的韧劲和悟性,奋勇争先的李博生半年后就可以独立创作玉雕作品了。“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时候只是用手琢玉,只需领会师父的设计意图,将其实现即可。”

  很快李博生就不仅仅满足于做一名玉雕工匠,他更加希望能够在玉雕作品中表现自己的想法,但这谈何容易。李博生陷入了深思和苦恼。正在这时,师父王树森的话点悟了他,“师父说:‘博生,你看一块玉像个什么,你就做个什么。’”受到启发的李博生心中涌动着高昂的创作热情,作品一个个在他的手中成型。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博生的设计和雕琢技法越来越娴熟,而师父王树森的要求也在不停提升。从“神仙老虎狗,百般俱在人间。”到“路上跑的、水里凫的、天上飞的你得要没有一样不会做的。”再到“一个男人除了生娃娃不会,(其他的)全得会。”一个老艺人对弟子的要求逐渐从技艺延伸到做人。李博生谨遵师训,将更多的人生体验用玉雕艺术表现出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困惑也与日俱增。一方面原本创作完成的作品,在数年后李博生再去看时当时的原料似乎用来雕琢另一题材更为合适;另一方面,虽然自己已经从手琢过渡到心琢,但似乎所有的题材和表现形式都是师父教给的,自己的原创到底在哪?一时间,李博生感到万分纠结,对传统题材的表现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对所谓纯艺术的尝试又不得善终。

  自己该向何处去?正在这心生矛盾的时刻,他创作了一件自己非常得以的绿松石作品——西施浣纱。题材虽老,但表现形式却十分独特。“我雕琢了这样一个有趣的场景:刚刚在河边洗完衣服的西施,正撩起手巾擦拭额头的汗珠,恰在此时从西施的腋下嗖的一下飞过两只春燕,西施一惊,侧腰回身,幸好用嘴叼住险些掉落了手中的巾帕。西施曼妙的身姿,如同踏着音乐的节拍舞蹈一般。”沾沾自喜的李博生,恨不能赶紧将这件作品展示给师父。这时师父正好前来巡视,看到李博生的作品,顿时拉下脸来,还在凳帮上重重的拍了三下(行内十分严厉的训责)转身就走。正当李博生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之时,王树森回来了,在沙盘上用手指写下了上“口”下“巾”,正是一个“上吊”的“吊”字。李博生此时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中国玉雕作品,一定是美好的。它容不得一丝不祥的寓意,哪怕是间接的,联想的也不行!”李博生忍痛割爱将西施口中的巾帕磨去。而正是从那以后,他更加深刻的领悟到了琢玉的内涵:“我琢磨玉、完善玉,同时玉也在琢磨我、完善我。”有了这样的体悟,李博生豁然开朗:“那以后,我感到自己雕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开始进入到琢玉的自由王国。”

  玉文化蕴含着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每块玉都是在为别人祈福,每个琢玉人都肩负着这神圣的使命。”54年来,李博生不停创作不停祈福,在别人获得幸福的同时,他也探寻“玉之道”的过程中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幸福玉人 快意玉道

  李博生说:“我是幸福的,幸福在于我的专业与信仰合而一体。”在半个世纪日日不息的雕琢中,李博生丝毫不觉疲倦。浮躁与懒惰,这两个人生最大的敌人,在琢玉的修行中被慢慢磨去,留下的只有心中的宁静与喜悦。“我只要在工作台前开始琢玉,我的心就静若止水,常常当我抬眼休息的时候,时间就已经悄悄溜走了三个小时,而我在这三个小时中全然不知,完全进入了真空状态。”李博生说,“常常雕到眉眼、嘴角的细微之处,我会把高速旋转的钻头放入嘴角,就那一点唾液完成精妙的一笔。”似与白石老先生吮笔点墨有异曲同工之妙。 

  每当他在审视预料的时候,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这块原料在对他的诉说,或许那玉中的精灵正等待着他的鬼斧神工将其解放出来。“前些日子,我看到一块三角形的预料,带着淡淡的皮色,就好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古人正在与一条蛇交流,人似蛇、蛇似人,而这就是我想创作的‘本命年’主题作品。”这样的原料与创意的契合,不止一次的在李博生的琢玉之路上推波助澜让他欲罢不能。

  李博生55岁之后,开始在为琢玉寻找一种范式。他每每需要在工作台前,双手握虚拳,拇指点在静心穴上,眼睑慢慢低垂,专注玉石,慢慢的进入到属于他自己的神游境界。李博生说,这种在长期琢玉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仪式”,也正是他修身利人的“玉道”。

  年过古稀的李博生,身为政府顾问、业界大师,也曾今当过两届全国人大代表,时至今日,他依然心怀行业,上下求索。希望中国玉人的技艺和操守能够代代相传,希望雕琢的中国玉能够教化人心。

编辑:李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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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李博生 琢玉 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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