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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声音是我灵魂的出口

2018年07月31日 09:09 | 作者:周晓华 | 来源:北京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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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未动 心已远

最近,很认真看了央视播出的一部纪录片《天山脚下》。

在世界杯期间换台时被吸引的,一个长镜头,是转场的人和马群在翻山越岭,沉默的马和人,沉默的山和水。

停下来看,解说是女声,很沉静,不煽情却深情,娓娓地讲着哈萨克人对于马的情意。忽然就被打动了。

然后,你坐在了那个声音的主角对面,她黑衣白裤素颜,穿得宽松而舒适,状态也是如此,闲适自在。

“去年10月,他们(《天山脚下》)找到我,我就看了片尾,一下就感动了。他们前前后后拍摄用了3年多的时间吧,最后就只有短短5集,付出的精力和呈现的量其实是不对等的,极不对等。通过片尾的几个画面,你就知道他们下了多少功夫,如此讲究,那么大气,完全是用电影的质感呈现给你的。使你看见了,就特别想成为中间一员,哪怕是其中的一棵树,一口井。每个人都希望给自己留作品吧,我是说来到这个世界上留一个印记。那给这么优秀的东西做解说,你会觉得因为喜欢,你在做的时候自己都闪着光。当然,你不在乎别人有没有看到你这个光。”

《天山脚下》不是她解说的第一部纪录片。2009年,《台北故宫》在中央电视台热播,她的解说引起了关注,也引来争议。她当时说:“我寻求的不是肯定,而是参与,参与一件纯粹个人喜欢和有意义的事。”

现在她依然是这样的观点,她也不觉得在其中是做配音工作,她觉得自己是观众,在看的过程中去给人讲故事。

她说她工作起来会很慢,因为她更愿意在里面多停留一阵,直到那些画面,那些人,那些故事渐渐被融化在声音里。

她讲这些年她自己的变化,她讲她对很多事情都不求甚解,却越来越了解自己。

“有一次去主持一个节目,他们给我穿上晚礼服,箍得紧紧的,简直都不能呼吸;头上扎了结;然后领口上,一只大的黑蝎子的装饰,二十几只腿那么夸张地伸开;妆化得很浓,穿着那个手足无措。虽然那样的我,外表也许美化了,缺陷被修饰了,但那不是我。我是一个不能在不舒适状态去说话的人,所以我一上台张口,就出错了。我后来说,你们请我来,不是因为我有名,不是因为我漂亮,你们请我来,是说话的,可把我弄成这样,我就说不了话了。现在,因为见到了许多生命中没有束缚的人,渐渐被他们影响,不管到哪里,我要自己得体就好,妆越化越淡,衣服合适舒服就行,越来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要自己自在。”

和她聊天,没多久,就意识到我们是同类:她对我有好奇心,她在观察我,一如我用好奇心在观察她。她在校正我声音不准确的地方,一如我在校正我对她声音产生的错觉。她试图在谈话中把我放置在前台,使得自己更靠近一个聆听者的位置,这恰恰也是我想要做的……

“我从不以声音的好坏来判断人。和面相一样,声音分为很多层次,通过它,可以感受到一个人的灵魂。我甚至可以不见到一个人,就能感觉到他的状态,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一个人的话语可以装饰,外表可以装饰,但有很多东西是伪装不了的。你观察他的言谈举止,细节会给你很多想要的答案。”说到这儿,她忽然笑了,戏谑地看着我,“我相信我用的方法,你也在用。”

我在她言谈的映射中看见自己。这真是奇妙,同时,被她看穿的尴尬渐渐变成释然,最终我们真的放松下来。

“我不是一个能享受这种(采访)时间的人,被你‘侦察’的感觉太紧张了。其实包括你刚才把那个(录音笔)打开,无形中给人带来压力。”她说,“所以我要主动出击,‘反侦察’,让你紧张,那时候你会顾不上观察我。”她大笑。

她做到了,我说要看看她工作时的状态,她却把我从旁观者变成了她节目的嘉宾——我被她安排在节目中唱一首歌。

想到要对着话筒把自己唱给听众,我早在节目开始很久前就把情绪拉成了满弓,而她是在自己待了十几年熟悉的主场。

不过,那依然是个愉快的夜晚。如果你有机会路过一片篝火,又看见一群围着篝火舞蹈歌唱的人,何妨加入他们,在歌声中醉倒,黎明再登程时,行囊里会多了一个美梦。

编辑:位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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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声音 主持人 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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