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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梦阳:虽然已年过古稀,心写的功夫仍然不减当年

2017年06月21日 15:00 | 作者:计亚男 杜羽 | 来源: 光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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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实

在张梦阳的书架上,不仅能看到各种版本的鲁迅作品和鲁迅研究专著,《莎士比亚全集》《堂·吉诃德》《战争与和平》《卡拉马佐夫兄弟》等世界文学名著也无一缺席。

张梦阳生活在鲁迅的世界,四十多年,从未改变。但他对鲁迅的这份痴情,绝不盲目,他常常督促着自己跳出鲁迅,甚至跳出中国,从世界文学的角度观察鲁迅。

1996年10月底,在上海参加了纪念鲁迅逝世六十周年学术研讨会,张梦阳马不停蹄赶回北京。在八大处市政医院的住院病房,已是弥留之际的父亲,一听到张梦阳呼唤“爸爸”,突然睁开了眼睛,应声了。张梦阳把刚刚出版的专著《阿Q新论——阿Q与世界文学中的精神典型问题》举到父亲眼前,父亲从被子里伸出枯干的老手,接过书,抚摸着雪白的书皮,用带着山东乡音的普通话说了两个字:“不赖!”

父亲走得很安详。因为他知道,当年为儿子买的《鲁迅全集》,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结出果实。

张梦阳研究鲁迅散文的语言,那是他少年时代就萌生出的想法。50年后,梦想成真。在论文《论鲁迅散文语言的艺术发展》中,张梦阳指出,鲁迅散文的语言前期平白,中期“绚烂”,后期则如烈火化为青烟,淡然而升,也让他成为中国新文学史上第一“文体家”。当然,文章里少不了引用韩少华对《祝福》《藤野先生》的评价。

张梦阳从精神现象学角度分析鲁迅,完成了专著《悟性与奴性——鲁迅与中国知识分子的“国民性”》;他关心鲁迅的思维方式,出版了专著《鲁迅的科学思维——张梦阳论鲁迅》;他想探究鲁迅的本原思想,发表了论文《“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鲁迅本原思想探究》,以正视听。

从世界看鲁迅,也要学着像鲁迅那样看世界。鲁迅去世前十几天曾发表过一篇杂文,文中说:“我至今还在希望有人翻出斯密斯的《支那人气质》来。看了这些,而自省,分析,明白哪几点说的对,变革,挣扎,自做功夫,却不求别人的原谅和称赞,来证明究竟怎样的是中国人。”

为了完成鲁迅的这个心愿,从20世纪80年代起,张梦阳就立志翻译这本《中国人气质》。但开译之后,才知此事之难。《中国人气质》的作者亚瑟·亨·史密斯,是一位英国裔的美国传教士,1872年来到中国,在中国生活了20多年。在他的书中,既有英国典故,又有美国成语,还引用了大量中国经典、俗语,而且写作的语言是100多年前的英语,英译的中国经典、俗语又不甚准确,找到对应的汉语原文很是困难。

“既然上马了,就得硬着头皮译下去。有一次,为了还原一句孔夫子的话,我在办公室查了两天一夜的《十三经》。从食堂打一顿午饭吃一天,夜里太困了,就把椅子摆成一排,用两本《辞源》当枕头,稍歇一会,醒来接着找,终于在《论语》中查到了,原来是‘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此时的张梦阳虽然困乏至极,但却像在荒野中发现了矿藏的勘探队员,满是兴奋。自1995年出版后,张梦阳主译的这本《中国人气质》一版再版,至今仍在重印。

写专著、发论文、译作品,除此外,张梦阳还做了三件“大事”。为了抢救、保存珍贵史料,张梦阳用了十余年时间主持编纂了约1000万字的《1913—1983鲁迅研究学术论著资料汇编》,此后又花费数年光阴,撰写了后来获得第六届国家图书奖的《中国鲁迅学通史》,全面梳理了中国鲁迅研究的历史。

这两件“大事”,耗去了张梦阳二十多年的时光。2003年,他终于有机会进行自己念念不忘的另一件“大事”——创作长篇文学传记《鲁迅全传·苦魂三部曲》。

编辑:梁霄

关键词:张梦阳 古稀 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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